新睁开,适应了黯淡的灯火。
这间屋子虽和前面的一间内部陈设不同,但是该有的物件家具一件不少,只是家具比前一间要粗糙简陋不少,梁柱亦无什么装饰。再看举架高度也低了不少。虽说简陋,依旧是砖瓦房,看起来象是乡间殷实地主人家的房屋。
窗户依旧和前面的一样,被遮挡的严严实实。外面一片死寂。
他估算着,自己大概坐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的轿子,距离原来的地方并不太远。一路行来几乎没有听到过行人的声音,多半还是在乡下的荒僻处。
面前摆着一张方桌,桌上亦是一盏澳洲油灯,油灯前摆着一碗药汤,缭绕的蒸汽在灯火的光晕下显得朦胧而迷离。
冷凝云活动了下脖子,他偏了下头,一柄斜倚在侧旁椅上的长剑映入他的眼帘。
随即一个声音自身后响起:“不要回头。”那声音温和,听起来暖暖的。声音却是雌雄莫辨。
冷凝云的颈椎马上僵住,他回答道:“是。”
那声音再次响起:“先生一路辛苦了。”
冷凝云没有说话,默默听着。
那声音道:“今日宿店,只为叫冷先生松泛一二,冷先生养尊处优,身娇体贵,此刻身在逆境,怕你急火攻心,奔波劳苦,耐受不得,冷先生贵人,死不得。先生眼前,是安神、却火、补气的汤药,请用。”
冷凝云顺从的端起桌上的汤碗,喝了一口,苦涩味顶的他皱了下眉头。
那声音接着道:“冷先生,一会先生的两位婢女会来伺候您洗脚、出恭、饮茶、吃喝,若听到敲门声音,请面壁而坐,不要与来人对面。只要依听安排,不要挣扎、不要多事,冷先生自会平安。”
冷凝云道:“全凭好汉吩咐。”
那声音沉默了片刻,忽然道:“我看过澳洲人的书,书很好,是救世之论。”
冷凝云心头突的一跳,口中轻轻“哦?”了一声。
那人不再说话,手越过冷凝云,取走了斜依在一旁椅子上的长剑。
冷凝云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取剑的手,那手很白,泛着光。
身后的门砰的关闭了。
冷凝云环视四周,看着这昏暗的房间,他忽然想起了刚刚那柄剑。
自宋代以后,长剑便失去了作为武器的用途,被刀所取代,逐渐退出了战场,沦为文人雅客的装饰佩玩,或是将相王侯彰显身份的礼器,有些大明的官员和将官,甚至会佩戴一柄木剑来装腔作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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