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了落笔这一步:眼下局势不明,所以生祠之议大可附和,但是绝不能落下文书证据。请功容易,要撇清可就麻烦了。
这位莫名其妙加入队伍的,正是他的后路之一。此人名叫金文池,是东林“前六君子”之一魏大中的幕僚。
魏大中被捕,继而在诏狱中被杀害之后,幕中之人多受阉党迫害,大多隐姓埋名。金文池便是其中之一。他虽是秀才,却不敢回原籍显露身份,只在绍兴的安昌渡头摆个摊,替人代表。
因为穷困潦倒,不得已卷入了一桩争产案,替人伪作文书,被人识破拿到县里,继而审出他的真实身份。
魏大中已死,金文池也算不上多有排名的“中坚”。所以王业浩三言两语便把这个人弄到了手里。
对阉党来说金文池并无大用,但是对王业浩而言,金这个“魏大中幕僚”的身份却是可圈可点,一旦乾坤倒转,亦可作为一招闲棋。
因而金文池一路上虽然戴着镣铐,却没吃什么苦头。到得扬州地界,干脆连镣铐都开了,亦是好吃好喝的待着。倒比平日里来得更舒服。到了扬州,王业浩趁着停泊休息的功夫,又是一番笼络。
周乐之当然不懂王大人的这番水磨功夫,他只是听王良说,囚犯是老爷预备招用的幕僚,因为身上有案子,所以上路的时候不得不戴着镣铐。
“若是囚犯,如何又做得师爷?”
“你还嫩着呐!”王良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有罪没罪,还不是知府老爷的一句话?知府老爷听谁的,还不得听我们大人的。”
这一日华灯初上,宾主落座,珍馐玉液铺陈,脂粉莺燕环列。周知府作为地主,先相互引荐列席的宾客。
“这位便是王大人,去岁巡按广东,赈灾安民,劳苦功高,此番回京,必当高升啊!”
“久仰久仰。”旁边一名体格敦实的中年汉子拱手说道。
“这位是田爷,原是钦依把总,如今赋闲在家。若论这扬州风月场子的恩客,田把总认第二,就没人敢占第一!”周知府显然和他甚为相熟,所以讲起话来也毫无顾忌,“当年田把总续的弦,便是这摘月楼的头牌琴师薛姑娘,此等艳福着实羡煞旁人啊!原本家中闺女也习得一手好琴,只是前些年被选为王妃入京了,我等再无耳福了。”
“周大人说笑了。”中年汉子倒是很放得开,已经挑了个姑娘搂在怀里。
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王业浩听完介绍便问道,“田将军,此前信王纳的侧妃田氏,可是令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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