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们虽然不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放过一个坏人。”张枭补充了一句。
刘大霖点点头,道:“何、姚、赵几家应该老实了,只是陈子壮兄弟还需多做些工作。”
张枭道:“你若是还念着那点同年之谊,想继续做思想工作,我也不拦你。但陈子壮若是乌龟吃秤砣——铁了心要跟元老院作对,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言罢他叹了口气,实话说,元老院里对这几位岭南忠义之士有好感的人很多,他也不想最后搞得血流成河。
黄熙胤与张家玉在大堂东一茬西一茬地聊着,不知过了多久,刘思贤推着刘大霖的轮椅从县长办公室里出来,他才拿着手中的材料敲了敲半开的门。
“请进。”张枭抬头看了一眼,“是黄参议啊,来,坐。伤好点了吗?”
黄熙胤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对张枭说:“谢首长关心,学生都是些皮外伤,不碍事。这是学生收集的有关邝露的罪证,此獠狂悖之极,心怀叵测,不可不严惩。”
“哦?我看看,都有些啥。”张枭一听来了兴趣,想看看黄熙胤都收集了些邝露的什么黑材料。
黄熙胤翻出一页,指着上面的文字说道:“这些都是邝露那厮写的反诗,首长请看这首。”
张枭接过文稿,只见上面写着:
《桂林宗侯燕集》
桂魄陶芳夜,琴心感丽人。
玉龙无剩伎,金雁有馀春。
草圣飞裙练,花卿过袜尘。
如何此时节,送客独留髡。
黄熙胤道:“此诗指桑骂槐,言其有心送客却送不走元老院的干部,反动之心跃然纸上,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张枭又翻了翻其他的诗词,有点哭笑不得。他的古文水平虽比不上张好古、于鄂水这些专业元老,但好歹毕业于九眼桥大学,又在大图书馆混迹过一段时间,能猜个七七八八。只是这些所谓的“反诗”用典极多,又爱使用生僻字,很多字词张枭看了知道多半是典故,但以他的知识底蕴却根本看不出用的是什么典。
张枭刚刚才跟刘大霖说了不会搞文字狱,但不好直接给黄熙胤泼冷水,万一他真搜罗到什么确凿的证据呢?便道:“不错,黄参议心思缜密,能力出众,短短数日就收罗到这么多证据,不过我大宋以法立国,这些证据尚不足以定罪。以黄参议拳拳之心,我相信还能搜集到更多的罪证,到时候我们给他来个一网打尽。”
黄熙胤一时竟不知张枭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忍不住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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