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他便起身把箱子里几件过去的旧长衫等衣装取了出来--这些衣服自打他考上了公务员就没再穿过。不过曾母都帮他洗干净补缀好放着了。
发髻他已经没有了,不过这倒也不碍事。广州城里不少人都已经剪掉了发髻,理成了髡发。毕竟这是元老和干部们的发型。所以他顶着短发也没什么问题,不必搞什么假发髻之类的东西。
既然是不第秀才或者童生,又是一脸穷酸相,若无充分的理由是不大可能贸然跑到几百里之外去得。他在惠州又没有亲戚朋友,也没法说自己是投亲靠友,若说是去教蒙馆当塾师,要被问起具体去哪家,自己又说什么呢?
思来想去,想其万胜居有个伙计是惠州人,家里也是开茶居的。便和曾卷商量,让他命伙计写一封荐书。抬头名字留空。
曾卷帮他开好了荐书,交给袁舒知,看到他填上名字,不觉好奇道:
“你这是做什么?”
“阿卷,难不成你忘记公务员纪律第十八条第三款第一点了吗?不该问的事情不问。”袁舒知很是严肃。
“知道,知道。”曾卷忙道,“我不问就是了。”
“我这次是去出差,办秘密差事。你得保密。”袁舒知想到自己肩负重任,表情甚是严肃。
“明白。你也注意安全。”曾卷嘱咐道,“凡事先保住性命再说!”、
“阿卷,我会记得的。”
第二天日朝食已过,袁舒知来到天字码头。开往惠州的客船不少。即有新成立的航运公司开行的花尾艔,也有旧式的个体航船。
袁舒知选得便是老式的航船,因为乘坐花尾艔与他现在的身份不符。毕竟二等舱位的乘客至少也是个小商人。
他和船家讲了价钱,这才背着行李卷上船坐定。此类航船大多是客货混装,大致船底装满货物,乘客便坐卧在货物之上。并无高级舱室,途中也不提供餐食铺盖,一切都是乘客自备。短途旅行尚可,长途航行十分辛苦。只是胜在价格低廉,乘坐者多是升斗小民。
袁舒知早早上船,在船尾靠近的船篷出口的地方占了一个位置。这个位置透风通气,光线又好,只要不遇到雨天便是最上等的座位了。他在甲板上铺开行李卷,背靠船篷坐下。静候开船。
坐下不多久,便有几条小船过来兜售瓜子、炒米糖花生、橘子蜜饯,亦有售卖熏腊、饼饵、卤肉、烧鸡之类素食的。前往惠州的航程这类旧式航船大约要走三天三夜。路上打尖的地方不多,客人都要备足沿途的食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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