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是要出事啊。”陈霖道。
“我也是这么看。”吴毅骏叹了一声,“不过那几家花布行和炒家肯定是赚足钱了,倒霉的大约是最后接盘的倒霉蛋。听闻城里不少小户百姓,贩夫走卒之辈, 也都凑了钱, 起了会去买这纸棉来倒买倒卖呢。”
“只怕最后倾家荡产,闹出不忍之事呢!”陈霖叹道。
叔侄二人感慨一番之后,吴毅骏说:“购棉之事你亦不用担心,有一家就有现成的棉花。”
“不知是哪一家?侄儿去试试看,若能说动那是再好不过了。”
“他家必然是肯的。说起来也算是你的旧相识,董季重家。”
“是他?”陈霖一怔,“他家原是世袭武将,并非商贾。虽说在本地有些田产,大多也是侵占的卫田,如今都上缴给了澳洲人,哪里来得棉花呢?”
董家和表叔素有来往,这是陈霖一直知晓的,而且他知道这次办南沙纺织厂,董家其实也是股东之一,只是具体的出资额不详。陈霖自然也不问。
“呵呵,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吴毅骏笑道,“董季重的老豆和兄长都在明国当官--当得还不小,前些日子办厂的时候,我就和小董说过,厂办起来了,棉花的需求一定不小,大家都要想想办法。小董便给他父兄写了书信,让他们设法搜购棉花南运。也弄了几百担。”
“既然有棉花,侄儿这就去求见!”
“不必着急,我已经约了他明日一起去纺织品市场,到了那里我们再谈便是。”
第二天一早,叔侄二人用过早饭,便乘上了两辆黄包车。四个仆人分乘两辆车,一行人往轻场而去。
吴毅骏家住在城北,黄包车出了宅邸之后一路往南,接着又折向西。车夫都是精壮小伙子,脚头快,道路又熟,转眼便出了西关。
西关外虽有关厢街坊,但是在17世纪还是比较冷落的地方,黄包车又跑出去一段路,这才在路边停下。
“到了,那边便是万国纺织品市场了。”吴毅骏说道。
陈霖下车看四周,顿时懵了,这里周围都是水田荒地,唯一称得上是建筑物只有路边新造的一座码头。码头上的人倒是不少,人来车往,甚是热闹。
“这就……市场?!”
“哈哈,这是渡口。市场在江对面--河南地。我们要从这西关码头摆渡过去。”吴毅骏指了指江对面,对面亦有一处码头,隐隐约约还能看到沿江修建了街道房屋,看起来规模还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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