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可以在店里当个学徒,顶不济,也能在乡下训蒙童,混个衣食无忧。不比在水里土里刨食来得容易?譬如大家见我的春联字写得好看,便都想要一幅。这片刻功夫,也得了几十条鱼鲞。这还是在乡下,若是在广州城,若非亲朋挚友,没有几两银子的润笔费,是决计拿不到的。”
村民们听了又哄笑起来,这人好大的口气,一副春联就要几两银子的润笔费!
邝彦见这帮刁民根本不信,一心维护自家公子,大声道:“真是夏虫不可语冰,我家公子乃是大历邝氏,书香传家。我家公子的字画,就是秋涛先生也爱不释手、自叹不如,你们懂个屁!”
“这么横!秋涛先生是哪个啊?”有人问。
“礼部侍郎陈集生子壮先生是也!”邝彦道。
这下没人说话了,一个个都面露畏惧之色,谁也不敢说话了。
虽说底层老百姓见识不多,但对本地数一数二的缙绅还是略知一二的。陈子壮父家与母家都是南海大户,族人累世为官,本人探花中试,官至礼部右侍郎兼侍读学士,日常给崇祯皇帝讲学的,名望极高。又如佛山李待问,官至户部右侍郎,李氏是佛山堡当之无愧的第一世家。
沉默的气氛有些尴尬,田凉本来就笨嘴拙舌,不善言辞,对此情形顿时感到手足无措,好在侯清帮他解了围。
侯清的声量不高,但有着女性特有的穿透力,“乡亲们,大宋首长做什么都比别人强,就是读书多的结果。首长派扫盲队教大家认字,收你们的孩子上学,就是希望你们过得更好,以后不再被人欺负。过段时间首长还要派农技员下来教大家养鱼,你们别笑,不读书连鱼都没有首长养得好。既然周嫂的孩子有这个机会上学,代表的是咱们全村的希望,远亲不如近邻,大家都是苦过来的,相互扶持一下。”
众人依旧默不作声。邝露暗暗好笑。心想你这用心虽好,却是与虎谋皮。疍家没有宗族,临时组建的村子就是乌合瓦聚之众,靠村老几句号召能有谁来响应?他亦觉得这孩子不上学--虽然是澳学--可惜了,当即道:“这几十斤鱼鲞,就算是我的捐助。卖了给这位周嫂的大仔当生活费。”
他这一出头,曾鲑鱼觉得自己脸上有光,当下响应道:“大家看看!客人都帮衬周嫂子了,咱们都是疍家一脉,总得有个表示吧!我先表个态,钱我虽然没有,有什么用得着的,我一定出力。”
当下又有人道:“侯大夫救过我的命,她说啥就是啥。我也是实在拿不出什么来!您说吧要我怎么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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