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薯莨染罗倒也做过,亦有销路,就是不太多。”
“为什么不多?”
“绫罗绸缎是有钱人穿得,一般百姓随不禁,可有多少人能穿得起的!”陈霖道,“小人倒是听说江南头等的富庶之地苏杭两府,贩夫走卒都有穿绸缎的,亦不知真假。单以广州一府来说还真是没什么销量。”
“苏杭的贩夫走卒是不是穿绸缎我不知道,不过这香云纱却是夏天的恩物,若是能批量做出来,不论内销外销,都有大的市场。”
“可是绸缎价值不菲……”
“所以我们要把养蚕的成本打下来,丝多了,绸缎就便宜了。还有这作坊,织起来着实太慢了……你叔父说这里一年到头才能织几百匹绸料--这也太少了。一年织上几万匹,价格也肯定会下来。”
陈霖糊涂了:“价格下来了,岂不是赚得少了……”
李幺儿道:“你不会算账!东西赚得利钱少不要紧。你一匹绸子赚一两银子,一年卖一百匹,也不过赚一百两;我一年能卖一万匹,每匹赚一钱,却赚了一千两。只有大伙都能来穿了,丰生和才能挣大钱!”
陈霖还是转不过弯来,不过他知道澳洲人决定的事情自己还是少违拗为好。当下连连称是。
“我们去厂子里看看。”李幺儿说。
“是。”
“这丰生和原是你家的产业,想必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你都熟悉。”
“小人十多岁就在作坊里帮忙父亲料理产业了。”
“不过如今的丰生和和过去可不同了。”李幺儿说,“假以时日,还要大变样。”
陈霖唯唯诺诺。心想缫丝织绸自古以来就是那么回事,莫非澳洲人还能不用蚕丝凭空织出来?这些年来市场上澳洲货倒是出了不少,从来没听说过有澳绸澳布的。
“这一片倒座房,原始丰生和的账房。我们也萧规曹随,在这里设立了管理处。虽然叫法不同,意思是一个意思。”李幺儿漫步在走道上,“前院,主要是对外交往之用。我打算等开春之后,便在这里设栈收茧。这些房子就是为此预备的。”
自己设栈收茧这事,陈霖的爹也想过,而且一度还想过扩大自己的缫丝间,织造全用自己的丝,不用外丝。
自己缫丝不用外丝,首先能保证生丝的质量。收购生丝全靠收丝账房的眼力和操守。若无一位得力可信的丝账房把总,收回来的生丝质量如何就全看运气了,运气更糟一点,连份量都不够。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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