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日,见果然平安,就一起坐了澳洲人的船回家了。
“回村里一看,逃出去的人已经回来的七七八八了,大伙忙着收拾房屋,收殓尸体,澳洲人也给村里发了些钱米救济。二叔逃跑的时候遇到澳洲人,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得了南沙村‘联络员’的官。”
“这不是官,左不过是保甲一类。”
“可是他就借着这个‘联络员’抖了起来。族里的长老因为他能交通澳洲人,也高看他一眼。让他去办事。没想到没过多久,他就借着澳洲人的势,要族里让他当宗祠的掌案。族里的长老死得死逃得逃,剩下的都是没主意的,被他这么一催逼,就只能让当了掌案。三叔不答应,和他在宗祠大吵了一架,第二天就走了。”
陈霖明白了,自己这不成器的二叔借着乱世的机会趁机夺权。不用说,织坊也被他夺去了。三叔的气质沉稳,是三兄弟中最沉得住气的人。他打小从未见三叔发过火,能搞到和二叔大吵一架,愤而出走。这里面肯定不全是因为他当了掌案。”
“三叔去哪里了?”
“三叔一家又回三良去了--原本也要带上我的。我想着阿哥你没有音讯,想等你回来就留下了。”
他忽然又想起了一个问题,问道:“现在可没有生丝上市。而且二叔从来没管过织坊,具体是谁在织坊管事。”
陈玥又看了看四周才说道:“如今管织坊的是髡人。”
“什么?!”这下陈霖差点没把下巴惊掉。澳洲人还到村里来办织坊?这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忙追问道:“是真髡还是假髡。”
“是假髡--其实他们都没有剃头。只是都会说髡话,还运来了很多新的机器--都是用澳洲人的船运来得!二叔也说这些人都是从琼州府来得,是澳洲人手下的得力干将,”
果不其然!二叔是没有能力管理经营织坊的,织坊落到他手里,唯一的结果就是盗卖一空。现在能经营起来,显然是靠了这些假髡。
不过这些假髡特意跑到南沙来开织坊到底有什么意图呢?要说缫丝、织绸,广州城里城外就有不少作坊。何必特意跑到南沙这边来?
他愈发感到困惑,不过眼门前髡人既然插手了织造坊,他收回来的可能性就十分渺茫了。
“你千万不要去和二叔硬碰硬,”陈玥提醒说,“二叔现在有了髡贼撑腰,村里没人敢招惹他。就前几天,六房的志伯因为违了他的意,被他抓到祠堂里打了一顿,说要罚一石米。大家都去求情,应允等明年收了稻子就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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