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道:“上官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学生一定效劳。”
“听闻你是个才子,不但是举人出身,诗画也是双绝。”
常青云脸色一红,赶紧道:“不敢,不敢,一点笔墨玩意,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不要谦虚。”赵丰田的脸色有些许鄙夷,言语却又很是大度,“我过去也是大明的百姓,知道你这个举人得来不易。”他说着,“如今有件差事要你做――不费事,你只要做好了,待到局势稳定了,自然先放你回家,还要给你盘缠。”
“元老院的优待政策,学生是知道的。”常青云心里有了底,十有八九是舞文弄墨的事情,“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差事?”
“先生请看。”赵丰田带他走到后厅,只见这里面对后院摆了一张大画桌,上面罗列着各色画具纸绢,许多都是上品。画缸里放着许多书画卷轴。
赵丰田拿起桌面上的一轴画绢,舒展开,两边用镇尺压住。却是一幅青绿山水。
常青云在画画上算不上什么名家――对他来说不过是一种爱好,平日里以此消遣。不过即使如此,他也看得出这幅画的水平实在不行:构图显然是模仿自某位名家,然而笔触无力,笔意凌乱,虽说用得是上好的画绢和笔墨颜料,画出来的东西却实在不堪入目。
“先生以为这幅画如何?”赵丰田问道。
常青云陡然警觉:如此大费周章的把他叫来,还是在三总府这样的地方,画具又是如此的考究……这画十有八九是出自某个髡贼大官之手。
自古高官富商多喜附庸风雅,常青云见得多了,大约髡贼也不例外。
他想了想,道:“此画显出于生手之笔下,然颇有天分,亦属不易。若能假以时日,必成大家!”
赵丰田笑道:“果然是读书人会说话。你说画得不好就得了,还说什么必成大家。”
“是,是。”常青云连声附和,心道这话你说可以,我说可不行!
“实话与你说了吧,这画是我们首长画得。”赵丰田道,“他的画技嘛……你也看到了……”
“怪不得,怪不得。”常青云连声道。
“怪不得什么?”
“画虽然说不上好,却有一股豪杰气象。”
赵丰田看了他一眼,倒没再评说,不过他脸上的鄙夷却是溢于言表。
“……就和你说得一样,他是个生手,就算现在再勤学苦练,一时半会也画不好了。何况他的公务繁忙,也没有这个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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