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得县长――据说还是个女的!这一下就成了大新闻。县里不管是干什么的,都瞪大了眼睛:女县长?这是什么路数?
李双快也没想明白澳洲人这一手是什么意思。不过即然没运来援兵,澳洲人就不会有新得行动。而且他听说澳洲人这些天在县城码头上往船上搬运大件货物和伤员,一船一船的在运走――不象过去那样,来得是重载,去得是轻载了。
莫非澳洲人要跑路?李双快盘算着,要算计起来倒也不无可能。他们在大崀圩吃了一个大亏,若是不给援兵,在这里必然立足不住。而且听闻这些天澳洲人下乡征粮很不顺--若是征不上粮食,在这阳山也无法立足……
澳洲人在这里站不住脚的话,自然也无暇来收拾张天波了。李双快听到这样的消息,心里松快了不少――巴望着澳洲人赶紧走。
这天李双快吃过了晚饭,盘了账目。又叫寡媳把孙子带过来,查问了几句功课。这孙子是李家的独苗。李双开视若珍宝,前年请了一个先生到家里开蒙。只是这孙儿天资着实一般,教了两年,旁人都能念第三第四《诗经》了,他却连第一本都念不下来。
孙儿正结结巴巴的背着诗经,李双快闭着眼睛停着――其实他的心并不在孙儿的背书上,而是盘算着接下来李家该如何行事。眼下阳山危机四伏,澳洲人跑了,县里也未必见得会太平。大明一时半会大约是回不来,这县里几股匪伙之间少不得要火并,自己虽然和各方都有交情,但是在这个当口,老交情未必抵得过真金白银。自己这把老骨头该怎么来周旋,才能护得家宅平安呢……
他忽然发觉澳洲人还好不走为好:有他们在,县里好歹还“王法”,他们走了,那才叫无法无天。他轻轻的叹了口气,说到底,他们吃衙门饭的人,还是得太平时节才混得开,要是乱世,没了官府谁还会卖捕头的面子?
他此刻甚至有了些许悔意。
孙儿结结巴巴的背书声停了下来,李双快哼了一声,道:“书怎么这么生?还是要叫你先生好生的教导你才是……”
他说着睁开了眼睛,却是大吃一惊。
厅堂里,不知何时多了四五个汉子,一个个都是短衣绑腿的打扮,手持双管短鸟铳,逼住了厅里的仆人。寡媳紧紧的搂着孙子,筛糠般抖成一团。
“各位好汉……”李双快顿时慌了神,这是哪路好汉?然而他马上就发觉:来得是澳洲人!
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这澳洲人果然还是寻上门来了!
李双快强作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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