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免有些骚动――这个时候难道熊督还有这么大的心,听到炮声照旧高眠不起?
城里的一所民宅里,骆阳明侧耳倾听着炮声,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来。
他的妻子却惶恐不安的在房中走来走去,双手不停的绞着手帕。自从围城之后,她就没有施过脂粉,连发髻都是草草了事。
看到丈夫的嘴角的笑意,丁阿桃觉得丈夫多半是要疯。前几日,各牌甲召集商户们“犒军”,这原本是各家各户摊派些银子的事,躲不过去交几两银子便是。自家的相公却不但交了银子,还特意买了酒肉,跟着牌甲一起到城上给丘八爷们送吃送喝,期间又花了几两银子。这种伸着脖子给人斩,回来还笑嘻嘻的事,让丁阿桃第一次感到丈夫可能要疯。
最近几日,他又不知道发了哪路的神经,和城里壮班的班头勾勾搭搭――丁阿桃对这种公门中人向来是敬而远之的,这些人都不是善类,吃人不吐骨头的货。丈夫过去和衙门里的人虽有应酬,但都是为了平安作生意,只是维持好关系,并不深交。此刻却不知道为何,通过温铁头的关系,不计成本的笼络起这干人,十两、几十两的白花花的银子送。也不知道图个什么?!
这银子可是这些年一文一厘的积攒下来的,丈夫就这么大手大脚的送人,她嘴上不说,心里却苦的很。
她自幼深受“三从四德”的教诲,从来也不敢干涉丈夫的事,但是这些事她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必要。真要破了城大乱起来,这些平日里狐假虎威的壮班衙役能有什么用处?
说是要疯,可是平时见他做事说话倒也正常。可是他每次听到炮声,别人人心惶惶,他却是总是会露出微笑来――丁阿桃晚上由不得又偷偷哭了一回: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安生日子没过几年,又遇到兵荒马乱,正是要靠着男人的时候,男人又有失心疯的迹象。
真要疯了,她孤儿寡妇的可怎么办?!
骆阳明在城墙上发完情报之后,心已经定了。他虽然不清楚首长们会采取什么措施,但是元老们既已得到消息,便一定会有所措施,熊文灿的诡计必不能得逞。而他自己也在城中积极活动起来。
他的活动其实就是拉拢策反城中的武装。重点是梧州本地的壮班和卫所操军。
这两者的人员组成都是本乡本土的,尤其是壮班的“民壮”,几乎都是苍梧县人士,至多也不过是近郊出身。家眷亲朋多在城里或者四郊,因而做事不敢做绝。而且这些人马在大量客军涌入之后,实际上已经沦为“边缘”,不但粮饷供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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