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也乐意招他为女婿,如果不是那些梦,蒋锁会在那小村里娶妻、生子,平平淡淡地度过自己的一生。
可村子无处不透漏着澳洲人的气息。这里是澳洲人的地盘,村长是澳洲人任命的“干部”,移民不管是不是流放来的犯人,全部剃发,穿“澳洲服装”。澳洲人出的布告、印的报纸,都贴在村公所的墙壁上。连彼此交谈的话语也是澳洲人传来的“新话”。
这让蒋锁想发疯,加上每夜梦见失去的青霞,让他更是陷入了奔溃的边缘。他有一个疯狂的念头,或许杀几个澳洲人,他就不会在梦见青霞,梦见那些在三良市被吊在绞架上的人。身边的都是假髡,那些首长才是真正的澳洲人,蒋锁知道,只有杀掉那些真髡,他或许才不会做梦。
然而要想杀死“真髡”谈何容易!元老们极少到这种偏远的小村落来――这里不过是琼州岛南部一系列安置移民的村落而已。除了制盐,几乎谈不上什么出产和效益,只是元老院的“人力资源蓄水池”之一。虽说时不时的,村里的丁壮就会被征集起来送到某个地方去伐木、采矿、筑坝、挖渠……从事各种体力工作,但是这些工作里即使能够遇到元老,也是远远的看一眼而已。根本近不了身。
蒋锁在村里待了几年,慢慢知道要接近元老,只有三条道路可走:一是从军,二是考学,三是招工,然后提干。不过考学对他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了,至于招工提干,那也渺茫的很。唯一的途径便是从军了。
村里每年都会开展征募新兵的活动,不过,征募的新兵并不多,一年不过几个人而已。而且他们去服役的地方大多是“国民军”,蒋锁已经知道,国民军平日里是不上战场的,做得大约就是过去县衙里“壮班”的事情。遇到元老的机会比现在要多一些,但是多不到哪里去。
而且每次征兵蒋锁都不在“应征对象”里――因为他是流放犯出身,照例不满五年是不能应征的。
但是这次的两广战役,开始在整个元老院的统治区域内征兵,蒋锁这样还不满五年的“流放犯”也被列入了征兵的范围之内。村长觉得他这么干个民兵队长没有前途,不如当兵去搏一搏,说不定能挣个前程回来。自家的女儿也就发达了;若是就这么死了,女儿另外嫁人也不难。
于是蒋锁就这样入伍了,无独有偶,因为他的征集地点是海边渔村,便被分配到了海兵队。
在海兵队训练了几个月,他便被分配到了珠江特遣舰队,作为随支队配属的海兵,在香港待命,时刻待命准备进攻广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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