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髡贼的痛恨和恐惧交织在心头,虽然他一度矢志要为兄长,然而最终还是抵不过恐惧――髡贼在临高的盘查越来越严――还是逃之夭夭了。想着回广州找二少爷再说了。
他不敢走公路去琼山渡海,便在临高寻了一条小渔船,渡过海峡到了徐闻,再往广州而去,路没走一半,盘缠便花光了,只能一路乞讨,好不容易才回到广州。
然而苟承绚却不在广州,他四下打听,始终没有得到二少爷的消息。赖小穷途末路,最终沦为了在关帝庙挂号的乞丐。
赖小打小给人当奴才出身,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溜须拍马更是不在话下。不论是外出乞讨还是逢迎大骨,都是驾轻就熟。在窦口上虽说资历不长,成了本窦口上的“人物”。
广州这个地方,工商业发达,铺户大户多,冬天又不太冷。赖小混了几年,便觉得这要饭的日子亦不坏――所谓“讨吃三年,给个知府都不干”。
髡贼的突然袭占广州,一度让赖小胆战心惊,起了逃跑的念头。转念一想,自己不过是个乞丐,这广州城里的乞丐总有好几千,自己算哪名分上的人,髡贼要特意来抓?再说即使逃走,跑出去又何以为生?要饭这行当,也是就熟不就生。去了新地方未必有广州好混。万一遇到丐头不肯挂号的,那真是想要饭都不成!
于是他便抱着侥幸的心理,在广州继续混了下去。
没想到,髡贼居然连乞丐都不放过!昨日午后,吃饱喝足之后的赖小正在窦口睡大觉,忽然一声哨子,髡贼的“黑狗”们一窝蜂似的涌了进来,把他硬生生从好梦里给打醒,双手抱头的蹲在墙根,看着他们用哨棒和刺刀“检查”着他的破衣烂衫的一点“家当”,随后被押走。
赖小此时真是悔恨交加。他在临高待过,知道髡贼们的套路:这船多半是要把他们运回临高去的,去了之后,少不得又是“净化”,然后便是无休止的劳作。哪怕是瘸腿断手的,只要没成“人棍”的,都有活干。
他正在自怨自艾,忽然等待的乞丐们中间起了一阵骚动,原来一个年老的乞丐突然晕倒了。
现在正是夏天,大群的人聚集在毫无遮蔽的码头上,中暑晕倒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卫生局派了几个卫生员,看到有晕倒的抬到一边的凉棚下,喂点水,给他吃一剂避瘟散便是。
“不许乱动!蹲好!”随着严厉的呵斥声,卫生员和两个警察用哨棒分开人群,来到病人身边。
卫生员是从临高调来得卫生部短期培训班的学员,他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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