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亲人也没有了。
可是从她的面庞上,你看不到一点颓唐的感情。看得出她对这里的生活和工作都充满了热情。我注意到她剪了短发――要知道这里的农村妇女虽大多不再梳过于复杂的发髻,却很少有人剪短发。
“这样洗发梳头的时间就可以少很多。”霍守英说,“多出来的时间正好用来学习工作。”
交谈中我得知她是杜雯亲自挑选重点培养的妇女干部,马袅农讲所的学员,最近还去参加了三个月的“妇女干部专训班”。和她交谈之后我发现她不但新话说得好,对元老院的政策掌握也很强,说起村里的工作头头是道,还多了一份女性的细心之处。
谈起村里的妇女工作,霍守英说经过杜首长几次带人来“整顿”,现在打老婆风气已经有所收敛。但是村民大多对这一工作不理解,不赞同,多数人认为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包括许多妇女也有相同的看法。
“……有些妇女自己经常被丈夫打骂,却对我们的工作说风凉话。”霍守英述说的时候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甚至有人拿俺说笑话,说俺现在跳得欢,等以后有了婆家一样叫男人摁在炕上抽光腚……”
她讲得时候虽然是用说笑话的口气,但是看得出这位妇女干部内心是有很大的波澜的。看来在农村要移风易俗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随后,我们又谈了其他事情,说到了许多我走过的各个村落都被反复提到的民生问题:彩礼、搞破鞋、光棍扒厕所……她还提到了男干部很少提到的妇女生育问题。
“现在大伙生活安定,有吃有穿,妇女们生娃的很多,连快没了月信的妇女都有怀孕的,镇上几次来村里宣传‘到院生产’、“接生必须持有助产士执照”,可是俺们这里镇上有执照的产婆才三个人,根本应付不过来。再说去县里一趟也不容易。大多数妇女生孩子还是在家请抱腰老娘,妇女生孩子危险大,这几年本村因为生产过世的妇女就有几个,有的还是一尸两命。”
说到这里,这位妇女干部的眼圈都红了。我深感在卫生保健这一领域,我们要做得工作还很多。
交谈中我感到这位妇女干部工作态度非常认真,有一股子把事情钻下去做到底的劲头。
随后,应我的要求,会计拿出了村里的土地和户籍档案。不但有详细的土地登记,还有略图。全村的耕地块非常整齐,是典型的我们测量员的作品。会计说:“这些耕地都是‘首长的徒弟’丈量的。每亩面积完全一样。不再有大亩小亩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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