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猜著了,是‘凌霄花’。”
旁侧一个书生道:“真是好谜!往往人做花名,只讲前几字,都将花字不论,即如牡丹花只做牡丹两字,并未将花字做出。谁知此谜全重花字。”
谢世明淡淡道:“这不算什么,且听我的:‘直把官场作戏场’,打《论语》一句。”
常青云笑道:“你这是四书题,最俗了。我已经知道了谜底,不稀罕。”
谢世明道:“题虽俗,却有许多妙处。”
旁边有人凑趣道:“这题面又是儒雅风流的,不必谈,题里一定好的。”
常青云道:“既是好的,且慢赞,你把好先都赞了,少刻有人猜出,倒没得说了。”
索普耐不住,小声问谢澎:“这是什么鬼?”
谢澎回答道:“这是拿四书五经的内容制谜,说起来也没什么稀罕的,就是‘仕而优’,不知道那姓谢的为什么自得。”
忽听一人在桌上一拍道:“真好!”众人都吃一吓,连忙看时,却是闲鹤先生。
梅伦问道:“闲鹤先生是甚的好,这样拍桌子打板凳的?”
闲鹤先生道:“‘直把官场作戏场’,我打著了,可是‘仕而优’?”
谢世明道:“是的。”
梅伦道:“这谜有甚妙处?老夫子这般惊天动地的。”
闲鹤先生击掌赞道道:“这谜原没什么,诸位做也会做,打也会打。然而内中却是另有乾坤。这个比‘凌霄花’又高一筹了。”
常青云笑道:“据我看来:都是一样,有何区别?若说尚有高下,我却不服。若是闲鹤先生说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就要罚酒三杯了!”
闲鹤先生道:“你且听我道来,他借用姑置不论,只这‘而’字跳跃虚神,真是描写殆尽。这谜是拿著人借做虚字用极尽文心之巧。凡谜当以借用为第一,正面次之。但借亦有两等借法,即如‘国士无双’,有打‘何谓信’;‘秦王除逐客令’,打‘信斯言也’的。此等虽亦借用,但重题旨,与重题面迥隔霄壤,是又次之。近日还有一种数典的,终日拿著类书查出许多,谁知贴出面糊未干,早已风卷残云,顷刻罄净,这就是三等货了。”
这一番高论,说得在座诸公频频点头,都说制得巧妙,谢先生才高八斗云云。谢世明面露得色。索普此刻却想同李逵一般,跳上桌面先喊一声:“直娘贼,且吃我一机关枪!”忍不住低声道:“真是一派胡言!”
声音虽小,却给那谢世明隐隐约约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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