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人情种种,都不在话下,全是澳洲学问,澳洲规矩了……”
“须得寻年岁较大,心志坚定的又能读书孩子去才行。”
“这样的孩子,哪里去找!”史秀才道,“能读书的孩子,谁家愿意送去学髡学?若是一般的下人小厮,都是愚钝无知之辈,若是和黄兄所说一般,去了之后还不是一样被迷惑了……”
“看来此事甚难啊。”
说起髡学,林尊秀兴趣最大,也自认为研究最深,他不觉高谈阔论起来:“难办也得设法办!髡学乃是当务之急!自崇祯初铁船北上,入我琼州,败我王师,不过三四年功夫,便已俨然一国。其造机器,修战舰,诱惑百姓渡海去投。官府莫能制!这的确为三千年一大变局。中国之弓矛、鸟铳、土炮,不能敌髡人之枪炮,中国之舟楫艇船,不能敌髡人之轮机兵船,故而处处受制。处今日之局势而侈言攘夷、驱逐出境等等,固虚妄之论,即欲保和局、守疆土,若无枪炮船舰,亦是空话。学生以为,自强之道在师其所能,夺其所恃,故不能不办习髡学、办髡务。设炮厂,建船坊,这髡人枪炮舰船,大多亦是在琼州所制,用得铁料是我中国之铁,匠人亦不过是流亡百姓。就能持之而侵凌我大明。若我们果能深通其法,也就能造出如髡人一样的船炮,说不定还可超过他们,那时就不愁攘灭髡贼了!”
黄禀坤凝神听完这番宏论,对他所提出的“三千年一大变局”的论点激赏不已。这是一句振聋发瞆的呼喊,可惜皇上、中枢诸大臣,各省督、抚、布政使听不到这呼喊,出了一个澳洲货之外,大约谁也没有真正意识到髡贼的谋算之深。
“林兄,你以‘三千年一大变局’这句话来概括今日形势,非常简明动听。你以这句话为宗旨,把刚才说的这些内容,很可以写一篇大文章,传抄出去,让天下人都能受到震动。”
“呵呵,我写了这文章,天下读书人还不将我骂死。”林尊秀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说我‘危言耸听’那是轻的,要说是‘亵渎圣学’,我可就万劫不复了。”
梁存厚轻轻的用扇子拍打手掌:“林贤弟过虑了。学髡学也好,办髡务也好,引用他们的好办法好制度也好,有一个基本之点要时刻记住,那就是必须以我中华名教为本。以中国之伦常名教为原本,辅以髡人富强之术。”
“正是!梁兄说得好哇!”几个人都抚掌赞同,“所谓髡学为用,中学为体。澳洲人的长处要学,老祖宗的衣钵更不能丢!”
黄禀坤深以为然,正要说话,史秀才接口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