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头号富商,“习惯将生命寄托于一大块铁和一小粒铅的人,思虑是周密的,说话是谨慎的,行动是果决的。同以在债券与期票上弄虚作假,投机钻营为生的人恰好完全相反。”
萨那夫里亚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毫无疑问,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于是便扯下手套向伯爵的脸上扔去,但他的力气用错了方向,手套飞过餐桌,落进了一只汤盆里。伯爵倒毫不在意,一弯腰,捞起了那只汤水淋漓的手套。
“我接受挑战,”伯爵说,“即使作为受到侮辱的一方,也允许你选择武器,不论手枪、马枪、匕首、长剑、军刀,甚至大炮,我都会接受,毫无异议。你听清楚了吗?什么都行,甚至扔石头也可以,虽然它很愚蠢可笑,然而对于我却不算什么,我定然可以取胜。”
“懦夫,吹牛皮的骗子,”萨那夫里亚狂叫着,他神色迷乱,眼睛冒火,几乎丧失了理智,“祖父传给我一柄撒拉逊弯刀,我用它砍掉许多异教徒的脑袋。明天我也要用它砍下你的脑袋!”
“那么明天早晨八点钟,在圣克鲁斯村前边的小树林,到那会我们就可以看到彼此的血管里都流着些什么货色了。”伯爵坐回到椅子上,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夫人,可以喝餐后酒了么?”
“我在法国和好几位尊贵的爵爷决斗过……”秘书官忽然又发觉了一个可以增添他的“男子气概”的话题,但伯爵不经意的一瞥让他不由自主的把余下的话吞了回去。
晚宴结束以后,雨已经停了,客人们各自散去,自然少不了对今天“余兴节目”的议论――不用说明天这事一定会传遍马尼拉的上流社会。萨那夫里亚失魂落魄地走了。伯爵亲吻了女主人以及看到自己要参加决斗,便不停地抹眼泪的市长太太后才离开,可他并没有带走作为枪靶的盔甲。女主人回到楼上的房间,蜡烛一支支地熄灭,方才还是灯火辉煌的大客厅逐渐黯淡下来。
等到所有客人尽数离开,有个人影从黑暗的走廊中穿出来,步入客厅。一件带兜帽的粗布黑袍裹在他身上,所以即使他手中端着烛台,旁人也很难看清他的脸。忙于打扫收拾客厅的仆人纷纷从他身边绕过,仿佛那是一个行走着的幽灵。
黑衣人走到受过枪击的盔甲前边,把烛火凑到近旁仔细地查看,又在地上搜寻了片刻,但没有如愿以偿找到飞散的弹头,也许是被仆人清扫掉了。他从袍子里掏出一枚银比索,直径大约38毫米,将它放到左侧的胸甲上,银币完全遮盖住了四个弹孔。黑衣人凝视着魏斯•兰度的射击成绩,“射得太准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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