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要塞上,各处报告火炮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开火。
陈思根举起望远镜:难民们组成的第一阵已经踏上沙堤了,看着凌乱的人群密密麻麻的向着柳条边涌来,那副被逼无奈去赴死的惨状,让他愈发不忍,但是此时炮位火炮已经标定目标,他迟疑片刻下令:“射击!”
随着一枚信号火箭升起,柳条边要塞、屺姆岛分遣舰队的所有火炮同时发射,因为目标已经标定射表,第一轮炮弹准确无误的命中的目标区域。
这一次射击面准的目标是难民的后方,也就是说,火炮并不直接打击冲在最前面的难民,而是炮击在后面等候加入冲击的大队人马。陈思根希望用这一方法直接迫使叛军溃乱,尽量少死人。
炮声惊动了正在观察着阵势的毛承禄和他的手下将领们:怎么,对方又开炮了?他们有多少大炮?
正转念间,只见从岛上炮台和海湾里又发出许多道烟痕,朝着岸边飞来。然而这一次炮弹却不是直接落下,而是在半空中爆裂开,瞬间朝着地面喷射出几十枚到几百枚不等的小铁球
暴雨般的炮子不断激射而至,所到之处血肉横飞,断肢四散,打到地上的也会喷射出半人高的烟土。不说正面阵前的那些毫无组织训练的裹挟来得难民立刻溃散,就是随后视情况准备投入战斗的叛兵战兵也是惊恐万状,四处逃散。一些人直接从沙堤上滚落到冰面上,发疯一般的朝着岸上逃去。
毛承禄面色煞白,登州的炮手素称明军中的最强,不论发射速度还是炮火密度,但是在他现在的感觉中,对方的炮火竟如源源不断,永不停歇一样。
铁球的暴雨一阵一阵的横扫着已经分崩离析的大阵,哭喊叫、惨叫声和人在惊恐中毫无意义的尖叫充满了空气。即使那些未被波及的军阵,众多士卒都是阵阵骚动,心惊胆战。
已经靠近的柳条边的第一阵被这炮火所惊慑,虽然只有几发炮弹落到他们头上,但是所有人还是不约而同的全体往后转身一起逃去,连押队的叛兵也顾不上挥刀斩杀督战了,被裹挟着一起跑路。沙堤上顿时丢下了无数的破烂。
中军这边,毛承禄的家丁和战兵一阵骚动,众人个个内心已起了畏惧的念头:一刀一枪的厮杀,这些经久沙场的老兵痞们并不害怕,但是就这么站着,连敌人长什么摸样都没看到就被人活活的打死,这种感受实在令人绝望。
毛承禄等人脸色极为难看,虽说这一阵炮火只不过打乱了几千难民的阵列,叛兵战兵死伤不多,但对方一开炮近万人就陷入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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