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的秩序还没有完全恢复,杀人,抢劫时有发生――不过李九成已经下令全城宵禁,除了叛军人马之外夜间一律不准行动。黄安德还听说叛军缴获极其丰厚,有“发了横财”的说法。还说进城之后,不但叛军发全了欠饷,还补发了三个月的饷银。还分了很多战利品,很多官兵已经改弦易张,当了叛军。
“造反”在明末已经不是一个令人生畏的词汇了。登州城里的辽人一直备受歧视和虐待,又被虏获的无数金银财宝撩拨得蠢蠢欲动,一个个毫不犹豫的站到了叛旗下。
哪怕是死,也得痛痛快快的享用一番再死。这是乱世中的强者们的普遍思维。再者,也未必会死――朝廷外强中干的模样,士兵们早就看得明白。东江各岛上各将杀来杀去,朝廷经制参将、游击毙命了好几个,连朝廷派去的总兵黄龙都被抓起来打断了一条腿,如此种种“无法无天”的事情,搞到最后,还不是一样不了了之。所以闹得再大,保不定还是“杀人放火受招安”的局面。
受了招安,还是官兵,落了袋的银子可就是自己的了。
叛军的规模,就在这样的思潮下雪球般的壮大起来。不但辽人“踊跃参军”,就是残存的南兵和本地的山东兵也毫不犹豫的投入到几天前还在刀兵相向的敌人队伍里。甚至那些因为叛乱流离失所的普通百姓,也为着能够得到一条活路而去给叛军当兵了。
陈思根紧张的注视着登州城头――上面一片漆黑,叛军刚刚夺城不久,还没有建立起完整的守卫体系,大约也缺少足够的人员巡逻。除了敌楼上有若明若暗的灯火之外,几乎不见任灯光――正是潜入的好机会。
两个狙击小组已经分别到位,观察员正紧张的用红外线望远镜观测城墙上的动静,两名狙击手藏身在海边的沙丘草丛中,在步枪上接上一个长长的消音器,时刻准备开火。
可惜最好的瑞士造K31步枪这次没有被批准带出来――陈思根不无遗憾的想到,使用这种步枪的话,狙击手的命中率能够再上一个台阶。说到底,北炜还是一个“守财奴”。
当然了,在机械厂的加工能力没到一定程度之前,他这么吝啬也是情有可原的――现代枪械,尤其是高精度枪械,那是用坏一支少一支。而这些可是特侦队的本钱。
突击队的士兵已经登岸,3个4人小组两前一后,各自摆开三角队形。队形迅速接近城墙外各自藏身的小土包,展开防御队形,开始准备工具和武器
陈思根打开手台,开始用按键信号呼叫各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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