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是官府在这一时期也不会下乡来。
收下的蚕茧大多是蚕农家自己缫丝出卖,也有直接卖干茧给‘茧行’的。不过这都是人手不够的人家或者有某些别样缘故。
“为什么要自己做生丝呢?”赵引弓问道。
“去茧行卖蚕茧‘花头’太多,乡下人总是吃亏。”王四娘说茧行必有官府的牙帖,所以垄断性很强,而且同业还有个专门的“公所”,新茧上市,同行公议,哪一天开秤,哪一天为止。收购的价钱也是议好的,不准自己抬价。每年的议价总是很低。
价格低不去说,在收茧的时候还有种种“花样”,不是嫌茧子“湿”,就是硬扣分量。最坏的是为了进一步的压价,在蚕茧大量上市的节骨眼上茧行还会突然关闭茧栈几天,停止收茧。
“为什么要停收?”
王四娘说:“茧收了下来等不起,不缫丝不卖就摆在那里,日子一过里头的蛹咬破了头就一文不值了。乡下人就只能低价卖了。”
原来如此!赵引弓想,这其实是人为的造成“卖茧难”,使得收购价暴跌,这种花样在旧时空也多得是。
赵引弓又问:“茧行买了茧子,怎么出手呢?”
“自己缫了丝卖给丝行。杭州城里城外,有许多人家自己不养蚕,可是替人打盆缫丝。”茧行得了蚕茧,用外包的方式包给他们去缫丝,按两结算加工费。
养蚕人家只要条件允许都是尽量自己的缫丝,出售生丝。这样获利较多。缫丝的工作由蚕农家的妇女办理――是农村的一项重要副业,沈家就是王四娘带着女儿手工打盆缫丝。
沈家媳妇比比划划的大概说明了下怎么打盆缫丝,缫丝的时候用一口大锅,烧滚了水,每次倒入十到二十枚茧,用竹签搅着烫茧。等到沸腾的时候用用竹签拨水面,丝头自然就会浮出,用手提起丝头,穿入竹针眼,绕动导丝用的滑轮,然后再用移丝杆勾挂起来,送上脚踏转动的绕丝用的“大关车”,一边操作,一边脚踏丝车,就可源源不断的抽出生丝来。
缫丝是很辛苦的工作。蚕一结茧就要争分夺秒。不赶紧缫出丝来里头的蛹就要羽化咬破头。这样茧子就没有用了,所以缫丝的时候是全家动手,男人也要帮忙打下手,日夜赶工。一个熟练的劳动力,一天可以缫丝三十两左右。如果是特别细的“包头丝”,每天的产量就只有二十两了。
赵引弓没读过蚕桑专业的书籍,但是凭常识也知道这种手工制造的产品效率低质量差,在旧时空的晚清,土丝一遇到按照现代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