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迎接之类的。他更感兴趣的是随后的地方戏曲栏目,会播所谓的“粤剧”――也就是所谓的广东大戏。赵管家不是临高土著,对用临高话演唱的木偶剧不甚了了。但是对广东大戏还是情有独钟的。当然澳洲人放得广东大戏和他听过得不大一样:最大的不同就是用的粤语演唱,而不是戏棚官话――这让他听起来更觉得顺耳愉悦,其次不但曲调唱腔有所不同,而且剧目要多得多,听起来亦愈加华丽圆润,比他少年时在广东听过的名角不知道好上多少。赵管家一直觉得很奇怪,难道澳洲也有人唱粤剧么?
他在账本上仔细的记下一笔笔的开销――这是身为管家的重要责任。刘府算不上什么特别有钱的人家,收租的土地也不算多,一年所得只能算是大概支应门户开销罢了。家里使唤着二三十个大小家奴,刘老爷还要托人从琼山广州买书买文房四宝;周济贫苦的百姓、士子、族人和亲戚;平日里还平时县里的士子、乡绅来拜访,必要的招待也少不了,而刘老爷每年还要去琼山、儋州等地,拜会下过去的师友……林林总总,开销是相当可观的。赵管家量入为出,好不容易才能勉强保持收支平衡,有时候免不了寅吃卯粮。直到最近一年,老爷在茉莉轩书院兼任山长,虽然不能常常到书院讲学,澳洲人还是每个月支300元流通券作为车马费。开始刘大霖拒绝这笔收入――这倒不是他要划清界限,实在是因为他当初声明过担任山长只是义务的。最近,在赵管家的一再诉苦家计开销困难之后才勉强允许收下这笔钱。
“若是家里有大事,恐怕就要卖地了。”赵管家把最近延请医生和抓药的开销记入账本。眉头紧蹙。这所谓的大事,就是刘老爷的后事。
最近一个多月来,刘老爷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渐渐得开始卧床不起了。虽然四处延医服药,医生还是从徐闻那边重金请来得――临高本地没有像样的医生,过去县里最好的大夫是润世堂的店东杨世祥,但是最近他去了安国,至于澳洲人开得医院,尽管听说过他们医术精妙,甚至能够开膛破肚的替人治病,但是这种名声对不是穷得走投无路或者病得要死,士绅们来说反而使他们望而却步。大家还是比较相信中医。
但是这重金请来的大夫也没看出个子丑寅卯来,说了一通大家听不明白的话之后开了方子就走了。照着方子抓药吃了十几天并不见效,病势渐渐的重了起来。按照大户人家的规矩,这就要提前预备起后事了,一则是“冲喜”,二来也怕一旦病故毫无准备,会被别人笑话。为刘大霖办后事这笔开销从何而来就成了赵管家最近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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