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把澳洲人退兵作为第一要务。
文德嗣提出的条件是:广州即刻交付赎城费三十万两;遣散剩余的全部水勇;沿途已经被摧毁的炮台不得重建。
只要款项付清,特遣舰队即刻退出省河,至于细节性的谈判,可以在澳门继续进行。
“三十万两?!”李逢节差点叫了出来――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了。他原本以为一个准许自由出入广州贸易就能抚平一切,没想到对方张口就要三十万两的赎城费,要知道现在广东藩库里全部的现银才三十七万两。别说根本不能给,就算给了也找不到名目来报销如此巨额的一笔开销。
李逢节拍着桌子,愤然道:“不知天高地厚!准他们来广州贸易就是极大的恩典了!他们还不知足!干脆不理他们,看他们能怎么样!我就不相信他们那几十条船,千把人能靠着几门大炮打进广州来!”
高举默然不语,这条件他也觉得苛刻了些。不过,要不是当初往制军非要去“清剿髡贼”,澳洲人的生意做得好好的,绝不会打到广州来;若是李逢节几个月前能够在行款议和上果断一些,而非一味拖延,当时就派人去临高和谈,恐怕也不至于闹到被人兵临城下,要结城下之盟了。
三十万两银子,官府是断然拿不出来的,高举想,纵然真得被逼着拿出来,最后还不是落在城里的富商大户头上――为了这髡贼的事情,高家从“乐助军饷”开始,到前不久的“襄助江防”,前前后后给官府勒索去了不下二万两。这三十万的两的口子一开,恐怕又得拿出个几千两去。
李逢节不言不语的闭目了许久,方才睁开双眼道:“髡贼真得说拿了银子就退兵?”
“正是。”高举将文德嗣的条件详细说了一遍,“他们退出省河之后,其他的条件可以在濠境澳慢慢谈。”
李逢节木着面孔又思索了半晌:“澳洲人说话算话么?”
“澳洲人以商立国,诚信是为根本。”
“可古语有云,无奸不商。”李逢节喃喃道,似乎忘记了对面这个高大官人就是一个“商”。
高举暗自冷笑。李逢节已经是黔驴技穷了,还要摆出一副处变不惊,成竹在胸的模样。当官的果然都养得一张绝好绝厚的脸皮。
办法不是没有,但是以高举的身份地位,不管给李逢节出什么主意都不好,搞不好还会危及自身的利益。他考虑再三,决定暂时什么也不说,干脆先告辞回家去了。
李逢节当然什么妙计也想不出。三十万两这个数字沉甸甸的压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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