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一入境就会被中国人盯上。冒充商人是不可能的――自己不象一个商人,对这里的贸易一无所知,根本经不起盘问。兰度考虑再三,决定冒充神父的随员。耶稣会最近要派遣二名教士到临高去。陆若华要求增派教士的信件抵达之后,耶稣会先后又派遣了三个人去,但是临高方面对教士的需求有增无减,加上前阶段又有一位神父在黎区传教的时候染病“蒙主召唤”。按照临高教会的要求,耶稣会决定再派遣二名教士前往临高传教。
兰度去请求科曼热神父,只说自己对临高很好奇,希望能够随团去看看。他的要求立刻得到了同意。于是兰度就成为耶稣会访问团的一员。
春天的阳光,透过窗外竹树丛的间隙,把斑斑驳驳的影子,铺洒在方砖地上。轻风摇动翠竹,一帘碎影像溪水般来回流淌。
竹子已经全部返青,冬日的枯萎的黄叶正在逐一的褪去。庭院里一派生机。
书房里的陈设十分简朴,很难想象着是两广总督王尊德的私宅书房。
王尊德此时正低着头在看一封信。他的打扮装束非常简朴,几乎和一个寒儒不相上下。王尊德以简朴著称,平日里总是布衣素食,在官场上颇有清正的名望。
这是他的一个门生从京师带回来的一封信。以他的尊贵和地位,本省的提塘官为他送私信是即方便又快捷的事情,但是王尊德从来不劳动他们的大驾--谁知道东厂有没有看过这些提塘官们捎回本省的私信。
一封京里的私信,内容无非是是家长里短、各种新闻、朝廷中的风向。原来也不算什么,只是怕给东厂那帮勘磨的太监寻摸出什么“不应”之言,自己就麻烦了。
信是一位朝廷做官的同年写来的。而这封信,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忧虑。引起他忧虑的是信中随带的几封“附启”。
按照明代官场的习惯,人们写信除了一份正文之外,还有所谓“副启”。副启是一种不具名的信,用以请托办事或谈机密事宜。
现在王尊德手里的这封信,也有三封副启。
信得正文照例是些寒温起居的客套话,王尊德草草扫过了事。第一份谈得是朝廷的消息,他大致看了一遍,谈得是最近朝廷的动向:袁崇焕的前景不妙--一个多月前,朝廷已经派人到广西,缉拿袁元素在藤县的家眷亲属入京。这位一度很受皇上器重的大员恐怕是难逃诛戮之祸了。虽然袁元素和自己并无什么交集之处,牵连不到自己头上,但是眼看着他被重用又被逮,心里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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