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账本全部按照孙笑的指示,使用现代格式进行重新登记造册。
鱼鳞册的重新登记颇费了一番手脚,于鄂水虽然当时夸下海口,真货一到手还是让他手忙脚乱了一阵。调集了古汉语专业人人员,又从职工中抽调了部分读书人帮忙。幸好他们又周七这个跟随陈明刚差不多二十年的徒弟,才把里面鬼画符一般的数据和田亩地图搞清楚。
根据这本底册,再对照征收记录,将各家的已征数字加以核对,再按照多退少补的原则发出新的“粮由”。
“陈明刚一伙搞丈田,从粮户们手里勒索来的银子,也要清查清楚。”邬德看着新登记出来的收取“丈田”好处费的底账,“陈明刚自己搞了多少,手下人每人又搞了多少,要全部彻底查清!”
“这个就不用查清了吧,反正他们的财货全归我们了……”
“不,这些贿赂,查清之后全部退还。”
“啊,这有必要吗?”孙笑很是惊诧,“这是贿赂给陈明刚一伙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算现代法律也没有退还贿赂款的说法。”
“不,”邬德摇头,“注意了,这些贿赂是为了丈田这件事情而给得。我们要和这件事情划清界限。”
邬德打算通过退还贿赂的手段来告知粮户:丈田的事情还要继续继续下去,别以为用贿赂就能免除。
“哎呀,实在有点多此一举了吧。”孙笑很是肉疼。
“吐出一点,无足轻重,”邬德说,“给这些粮户们立起规矩来才是至关重要的。”
县衙里发生的变故随后多多少少传到了百姓们的耳中,也传到了士绅大户们的耳中。这突如其来的改变、全城戒严和大逮捕带来的恐惧气氛让城里和四乡的百姓们很是紧张了一阵,后来看看一切照常,并无城头变幻大王旗的模样。除了很多面孔变得陌生之外,县衙还是一切照常。最近是农忙县衙照例不放告,县令不升堂办案,但是吴太爷还是坐着轿子下了几次乡,据说是去“检查抗台防汛工作”。
前一阶段最为卖力奔走的黄禀坤完全陷入了一种无能为力的迷茫感之中。按理说他应该高兴。自己四处活动,到处奔走游说,终于把澳洲人利用胥吏在本县征粮的企图给打消了。现在征粮暂缓不说,连陈明刚为首的粮差也被一网打尽,士绅粮户们很出了一口恶气。
但是他至今也不能肯定,到底是自己的活动起了效果,还是髡贼原本就打算这么干?
如果说是为了控制县衙――他们不去触动县里的官佐,却把干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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