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己下乡来勘察――到时候恐怕一分一厘都要做成册子了……”
刘光表知道这是漫天要价,就等自己就地还钱了。他想了想:
“您就开个价吧,最大能减多少?”
双方一阵讨价还价,最后谈好价钱:刘家寨新报二百三十亩上去,这样总起课的田地是七百十几亩。至于耗米,双方议定今年是每石正赋附三斗三升--也有增加,过去刘家寨的耗米不过一斗二升而已。新增的部分中有一斗就是陈明刚的“私费”。这个数目也是前所未有的。
送走了周七,原本一直在后堂听着的刘友仁踱了出来。刘光表赶紧迎了上去:
“三伯!您看――”
“没事,这事你应对的不错。”刘友仁叹了口气,这周七的口气虽然恭顺,但是今年陈明刚一伙的胃口真是太大了。过去不过给个十两八两银子就能对付了,这次不但加耗米、报隐田,连他们这伙的私费都敢附在耗米里了!
“这伙澳洲人,真是害人不浅!”刘光表痛恨道,“过去陈明刚哪敢这样的猖狂!”
“嗯。”刘友仁没有说话。他现在已经完全明白。所谓丈田,大约的确是澳洲人的意思。但是被陈明刚利用了,成了他敲诈生财的工具。否则不可能非要大家报些隐田上去,报得少了还不成――陈明刚也知道澳洲人不能随便糊弄,得有点实绩出来。
他只是觉得奇怪,澳洲人为什么由着陈明刚一伙胡闹?以他们的本事,自己下乡来丈田不是能精准,而且也不会扰民……
刘友仁忽然想到,要是真是澳洲人自己下乡来丈田,那自己这样的大户哪里还能搞手脚!恐怕就是一是一二是二的把田亩都报上去了。说起来有陈明刚这个蠹虫在,还是有点好处的。
不过,他心里被勒索的厌恶感始终挥之不去。
“居然要向这等小人委曲求全!”他恨恨道。看来要不受欺负,就得和澳洲人直接挂上钩。他陈明刚都不怕和澳洲人鬼混,公然出头露脸替他们办事,他一个乡间财主,捐来的监生怕什么?
“郧首长来了之后,你好好招待他。”他吩咐刘光表,“多和他拉关系,把这次的事情和他说说。”
“是,侄儿明白!”
“还有美兰的事情,你也得多花心思。我看郧首长这次来就让美兰去伺候……”说到这里他想太荒唐了,美兰不是丫头,不能就这么塞给人家。反而会让对方看轻了。
“这个侄儿来想办法。”刘光表心领神会。
“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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