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根本沾不到边。”吴义说,不管是发饷、补给还是调配使用,都是祝三爷亲自经手。
钱是大家出,实际上却是祝三爷的私人家丁。虽然理论上运糖出去销售是各家自己的事情,但是如果不用祝三爷船行的船,想要调配护勇随船就很难――得尽先满足他家的船上的需求,才轮得到其他船。大家为了安全起见,只能再付一笔运费给祝安。
“这群人,向来眼里只有祝三爷,没有海义堂。让祝三爷自个去应付吧。”吴义得意的笑了起来。
常师徳心想,话是没错。但是这群人留在海安街,依然是祝三爷手里的一支力量。过去祝安没有用他们,现在不排除狗急跳墙的让他们出来闹腾。还是要尽可能的去掉这个可能的隐患。
重修邹和尚庙的事情,也由常师徳向大家宣布,这笔钱将由华南独立承担。同行们原本以为这事情上又得摊派破费一笔,华南一表态,对其的好感度又增加了几分。
于是很快从临高开来了一伙建筑工人,在邹和尚庙四周搭起苇席墙,大兴土木。据说因为工程浩大,时间拖得比较长,恐怕原来的庙祝少了生计,华南又特意在县城里为其另外翻修了一所小庙供其主持。庙祝和他的老婆、还有火工道人高高兴兴的搬走了。
谁也没想到新修整的邹和尚庙其实是未来的徐闻情报站的所在地。华南还收购了庙宇四周的不少荒地,雇人清理干尽,据说是准备修建义学和善堂之用。这番作为更是让华南在徐闻、雷州留下了急公好义的名气。
冯广丰在一天的早晨,徒步走向他常去的一家茶楼的路上,有人看到他在离开茶楼不远的地方和一个人说话。随后冯广丰上了一顶两人抬小轿往北而去了。
第二天早晨,他被人在华南附近的水塘边被发现了。那里正在建造未来的工人村。他被一把刀桶了几十次,戳得象筛子一样,手段野蛮之极。显然戳的人对他充满了恨意。只有面孔完整无损,好象是让人容易辨认似的。他的嘴巴里填满了砂糖,直下咽喉。
祝安死于两天后。他此时已经搬家离开了海安街。日义成糖号停歇之后,他就搬到了海康县城外的一所自己的农庄里,他还继续经营着船行。这天夜里农庄起了大火,包括他本人在内,祝家没有一个人幸存。
海安街上的风云就这样以悲剧的方式落下了帷幕。改头换面的雷州糖业公会的董事们,听到这些消息,不知道是喜是悲,许多人回想起三十年来海义堂一路走过的风风雨雨,心里五味杂陈。然而这个世界终究已经开始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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