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一个烧火工人,担当不起!”
“有何难处,你只管说!”谌天雄料想他大约是为自己多争取些私人的好处。
“是,我只求贵东家能体谅,”他说,“明日在邹和尚庙的烧香起誓,还请照准继续……”
“哦,然后呢?”谌天雄不置可否。
“烧香只是过个场面,搪塞一下祝三爷那边,免得他啰唣,算是个缓兵之计,小的再去向工友们说合。待到时机成熟,小的自会派人来给消息,贵东到时候派遣一二个得力的人来直接招工就成了。只是――”他小声道,“小的以后在徐闻就混不下去了,得请贵东赏赐几个路费……”
林庄这套话,听来面面俱到,合情合理。实则还是一套脚踩两条船的缓兵之计。他的算盘是:用烧香起誓来搪塞海义堂,这边先收了华南的钱,对华南许个空头愿。再向祝三爷透出点风去:说华南企图通过招工来“招安”失业工人。祝三爷自然得花钱让他镇住场面。这样虽然迟早有穿帮的时候,但是混得一时是一时,实在不行了,卷包一走了之就是。
这点心计自然瞒不过谌天雄。
“烧香起誓断然不可。”谌天雄立马否决,烧香起誓虽然是个仪式,却是糖寮工人们明明白白的表态与华南为敌。这以后,华南来硬得是仗势欺人,来软得就是跌份,极为被动。
“若是不准,小的在祝三爷那里实在交代不过去了,还请贵东体谅,赏小的一条生路啊!”
谌天雄“哼”了一声:“林师傅!我劝你想想清楚,别想着脚踩两条船的把戏。”他冷笑一声,“敝东是看糖寮的工人们失业可怜,要给他们一条生路。既然你不愿意。要带人烧香起誓,只管去。华南也不拦着。”
林庄大急,如果谌天雄真得拂袖而去,事情就没得挽回了。一旦打起来,自己就成了海义堂的过河卒子,不管最后谁胜谁败,能不能得到祝三爷的照顾,就要凭他的良心了。
“这个,再议!再议!”
“议不议的也无碍。”谌天雄忽然一笑,说着将银箱一关。“我也晓得你老哥是在外头跑跑的,所以爽爽快快跟你说。”谌天雄说,“我只要讨你一句话。行,还是不行?”
白花花的洋钱等于已经收起来了,似乎只等自己一句话,事情便成罢论。这样一个局面,轻易放弃,总觉得“于心不忍”,因此口不择言地答了句:“我来想办法。一定办成这件事情。”
“好,痛快!”谌天雄知道他已入了圈套,“敝东说了:既然招工,就得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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