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当地主还是相当有难度的。从这一个多月的情况来看,文同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妙。一开始本地一家糖寮的管事人就不断禀报,说煮糖师傅手艺不精,每天都要折损甘蔗汁若干,倾倒若干,数字之大,将近占到每天榨汁量的五分之一。文同知道即使师傅手艺再差,也断然不至如此。着镖局的人暗中调查,发觉管事人和煮糖师傅联手作弊,每天都要侵吞一二十公斤的赤砂糖。让他为之气结。文同知道这种事情不大会是个别现象,马上知会廖大化,要他分拨精明干练的镖师去暗访。结果不出所料这种作弊活动除了华南糖厂之外几乎各处都有,无非数字大小问题,连刚刚从广州送来的契约奴移民也参加了这一活动,他们插手不到糖寮的制造,但是在甘蔗上却可以作弊,一家庄子上的村长、副村长、民兵队长,三人联手,一起倒卖甘蔗,每亩差7000多标准斤的产量,只报不到5000斤。
这样下去,事态就严重了。贪婪是一种传染病,只要不赶快治,很快就会陷入狂潮之中。上面大偷,下面小偷,不敢偷的就怠工。人心一散,这糖业公司没做大就会被蛀虫们蛀空。文同原本打算第一年不搞制度性的变革,下面纵然有些弊端也睁一眼闭一眼。先抓糖业,等榨季过去了再慢慢料理,但是眼下的局面让他无法再继续这样容忍了。
“什么事学得最快――腐败学得最快!”被文同叫来商量对策的常师德忍不住骂了起来,义愤填膺,全然忘记了昨天他假公济私的事情。
“还是想个辙吧。”文同对这事忧心忡忡,“这糖业公司里就没可靠的人了。就算把那文家哥俩、女佣人和你昨天买的女奴都算上,拢共不超过十个人。”
“不是还有起威么?”
“起威是靠得住,但是他们是武师,不懂糖业里的事。这些不过是露在明面上的事情,暗地里不知道还有多少问题。”
这里不同于临高。如果临高是解放区,雷州最多只能算游击区。他们在雷州的力量很小,威望更是零,不足以威慑新来的移民和当地土著。更不用说各地把外来投资者看成肥羊的风气到21世纪还是很兴盛的。要不是有起威提前进入了几个月,用各种资源铺好了路,恐怕事情还会更麻烦。
“必须向临高要干部,杜雯的讲习所或者是国民学校的军政干部培训班的人都可以,起码把基层都充实起来……”
“这么做不是显得我们太无能了么。”常师德不以为然,“老文,现在我们的局面刚打开,就哭着喊着要执委会帮忙,以后还怎么混?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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