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的四轮炮车慢慢驶过,车上安放着一口简单的素木棺材。马蹄敲打着石板的路,和着缓慢的鼓声。一切都是前所未见的,里面夹杂着敬意、钦佩和感动。没有比这一切更能体现出哀悼和悲切。气氛强烈的几乎让人窒息。
棺木被绳索兜着缓缓放下墓穴。
“举枪,放!”
猎兵排精选出来的七名士兵同时举枪对空击发,连发三次,清脆的枪声袅绕在山坡上,四周一片寂静,在寂静中,熄灯号缓缓吹响,24个音节缓缓奏出,连本来抱着来演政工宣传戏的穿越众们也有人动容流泪――气氛果然是可以感染人的。
之后棺材开始覆土。
“在死去的那一刻,他的灵魂已经直升入天堂,”文德嗣一脸肃穆的说。“飞来的女武神接走了他们。我们在这里向他的身体告别,他的灵魂在天上看着我们……”
“这死得肯定是短毛的大官。”远远的围观的乡民中有人在议论。
“听说不是,是个副爷。”
“一个副爷也这样?那短毛的皇帝不知道该怎么样了?大概四轮车得100匹马拉了。”
“那兵就是本地招的,是个‘福佬’,去当兵才一个多月,放大炮的时候炸死的。”
“死了都这么气派,没白活一场。”有人居然羡慕起来。
“是啊,我们村里的李大户死了发送,倒是执事摆了半条街,可都是用叫花子摆道,哪有这个气派!”
吴亚听了,忙挤过去问:“真得只是死了个兵?”
说话的汉子见来人气度衣着破有气度,知道不是个一般人物,小心答道:“那还用说,我的一个本家兄弟如今就在短毛那里扛活,他亲口和我说的还会有假?”
“闹不懂他们怎么想得,不就一个兵吗?”
“收买人心尔。”不远处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虽然面色苍白,衣衫破烂,还是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这还出殡呢?哪有一点点的礼制?蛮夷就是蛮夷!”
“你就别瞎掰了,出丧用王弼方相开道是哪本周礼说的?”有人似乎看不惯他,出言讥讽。
吴亚没有继续听下去,一种不知道是害怕还仰慕的感觉充斥着心中。髡贼们是在收买人心,但是他们的办法似乎更有效,更能直接打动人心的要害,吴亚自诩是官场老混子,給万历爷哭灵的时候能嚎得声嘶力竭,心里还能盘算着有多少钱粮外快可拿。可是刚才的那一幕却让他感动莫名,直想哭,此刻回想起来很荒谬:他有什么好哭好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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