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施隶眼底掠过几分伤痛,他握着剑偏过头去。虽然他素日里不太喜欢铭月,可这一次,铭月做的事情,倒让他产生了几分敬佩。那一刻,他几乎都不知道,铭月到底是如何升起的勇气,主动往曹嵘的刀口上撞的。那么的决绝,那么的义无反顾。到底是相处了好些年的旧相识,施隶不由得泛红了眼眶。他擦了擦湿润的眼角,不用萧廷宴吩咐,他就让人速速去请路神医过来。不过看着铭月这情况,恐怕即使路神医来了,也无济于事。这一刀,割得太深太深了……萧廷宴低垂眼帘,就那么看着铭月脖子上的血,越流越多……他的眼睛突然感到一阵刺痛。铭月唇角勾笑,一双眼睛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她不知道在看哪里,只低声呢喃着。“宴哥哥,北地的桃花应该快要盛开了吧?我想……想回北地去看看了。阿爹他……他肯定在等着我回去。我这次出来得太久了,他肯定要等急了。”
“阿爹他太孤独了,宴哥哥你回去北地后,就做主给他娶个妻子吧。再让他的新妻,给他生一个孩子,我想……想他有个圆满的人生。以前是我不懂事,让他一直为我母亲守着,如今,他解脱了……不必为死了的人守着什么。”
“死了也就死了,什么都没了。最重要的是活着的人,能够幸福地生活……”铭月说完这句话,便咽了气。萧廷宴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揽着她渐渐发凉的尸体。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铭月的时候。那时候的铭月躺在襁褓里,还是只会咧嘴笑的奶娃娃。他六七岁,刚刚遭遇父皇母妃去世的巨变。秦嬷嬷带着他逃离了京都,跟随着一些护卫逃向了北地。程岩带人来接应他,将他带回北地的时候,他沉默了好一段时间。任何人找他说话,与他沟通,他都闭着嘴巴,谁也不理。为此,秦嬷嬷很多时候都在偷偷地抹眼泪。程岩就抱着在襁褓里的铭月,到他面前,逗他开心,让他敞开心怀。那段时光,他眼中的光亮,可以说是铭月给点燃的。他一直都将她当妹妹看待。他对铭月,曾经确实有过一些亲情的。可是,她的不识趣,她的肆意妄为,都在一步步地让他们的关系变得恶化恶劣起来。路神医赶到的时候,铭月郡主的尸体都已经变凉了。他把了把脉,眼底掠过几分惋惜。“没救了……尸体都凉了。”
萧廷宴将铭月的尸体推开,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派人打一副棺椁,护送铭月回北地。人死了,要落叶归根。北地,才应该是她落根的地方……”施隶擦了擦眼角的湿润,点头应了。而后,他让人将铭月的尸体抬走。萧廷宴让所有人都退下,他自己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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