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让梧惠十分不安。
“你说话啊。”她皱着眉追问。
“是谁告诉你的?”
莫惟明的语气很平静,甚至算得上轻松。梧惠听不出他是不是生气了,还是并不介意。他把真实的情绪藏得很好,没有任何波澜的语调,让他的心思连任何人都无从猜起。
梧惠知道,他承认了。不是澄清,也没有反驳,有的只是反问。
“……你的确没有骗过我,但是,你隐瞒了很多。”梧惠的语气也逐渐变得坚定起来,“现在,你必须告诉我实话。你们为什么要让她死。真是……太过分了。连你也说了,她只是个孩子,也认为对孩子出手的行为非常过分。结果你倒是在做这种事。为什么?”
“难道是皋月君告诉你的吗?”莫惟明并没有回答,而是在回想,“还是凉月君?我前两天想拜访他,但是被霏云轩的人拒之门外了。”
“的确。我想,一开始我们都拜访了错误的人。你带着锦馐斋的饭回来那天,是你找皋月君说这些了吗?不,也许更早前你们就联络过了。我最初求助的是凉月君,但他只能切割七魄,却不能让它们融合。直到我知晓了皋月君的事……将灵魂塑形的能力,可能有用——但也可能用不上。即使是那些药,也没有弥合的作用。相反,如果要拆开它们,彻底切割,才需要找凉月君。他们或许已经发现了——我们的目的是完全不同的。”
梧惠有种迟来的醒悟感,莫惟明没有作声。他倒是从最初就知道,梧惠是想拯救她的。
“为什么不救她?难道,就像水无君说的,九方泽终于受够了一切,想要放弃了吗?说真的,如果不是那天直到,他连法器也是可以当作交易的工具舍弃,我甚至会怀疑他为了得到法器才……但他不是这种人。可我们……明明可以再努力一下的。”
“……唉。”
莫惟明终于发出一声叹息。他看梧惠的眼神,有种对无知者的无奈与悲悯。算不上厌恶但也绝对没什么尊敬。对他而言,此刻的梧惠好像一个不成熟的孩子。
“你的想法太简单了,”他说,“不是你想得那样。你去过医院,见过那些重症监护室的人吗?他们或在某天承受了无妄之灾,或出生起便罹患先天性的恶疾,或长期与突发的顽疾抗争……有严重的外伤、烧伤,或是脏器的病变,甚至深入骨髓的癌。他们插着各种你们看不懂的管子、线,维持岌岌可危的生命。你觉得,他们应该争取活下去的权力吗?”
“他们首先要有这个选择的权力。”梧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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