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木质榻顶的纹路,虞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梦里建造那空中楼阁时,在一些地方的穹顶上采用了类似的样式。即使她很少关注身边的、日夜相伴的事,它们对自己潜移默化的影响仍是不可估量的。没有办法,这个家就是她整个世界。虞府很大,大到所有人都羡慕;虞府也很小,小到她早已心生腻烦。
她依稀记得,在过去,虞府明明有一条河,看不到源头也望不到终点……但应该确实是属于虞家的。甚至往来的船只都要缴纳过路费——这还是母亲领着她的时候告诉她的。她还能想起,父亲也曾带着她抵达对岸,探视属于虞家的百亩良田。可现在怎么没有了?宽阔汹涌的河,一望无际的庄稼,咀嚼着多汁牧草的牛羊,为何都不见了?就像那时的爹娘一样?
难道就像九方泽说的,那时的记忆,也不过是因为孩子弄混了梦境与现实吗……可既然如此,几乎没怎么见过家以外的事物的虞颖——那些画面又是如何给自己留下印象的?
不想思考。思考太累了,但梦里不需要。也不想吃饭,不想洗澡,不想换衣裳。这些事在梦里都能做,在梦里也都不必做。如同置身温暖的水中,浮力拖着自己,让她能够自由地去往任何地方……凡是认知中的地点,或由已知事物所搭建的新的地点,都可以去。
如今的虞颖只觉得,夜晚才是属于自己的时间。白天的每一分每一秒,对她而言都成了折磨。她也可以在白天睡去,可那样的话,晚上就很难入眠。精力太过旺盛的时候,闻着原本相当催眠的香的味道,她愣是一星半点的倦意也生不出。
就这么躺了一整天,直到窗外的天空黑了下来。丫鬟喊她吃饭,她并不做声。那些胆小鬼不敢追问,更不敢进来,只说将饭菜放到了门口,大小姐若想开门出来,千万要注意。这倒更和她的意,虽然她并不打算吃点什么。
她一直在等羽的礼物。
她已经等了太久。相较之下,不过是少一顿晚饭的时间,能有什么值得着急?羽在梦里说过,自己也不便出门,但答应托人将礼物送来。对于礼物,也就是照片本身,虞颖其实并没有过分的期待……至少她对相貌方面的好奇心,并不那么重。这一点甚至连她自己也未意识到。她所真正在意的,是羽答应她的这件事——和说明自己并非孤身一人的证据。
可是她最近几日都不曾来到梦里。为什么?是做不到,所以决定避开自己?还是说她遇到了什么麻烦?不论哪一种,见不到朋友的事都让她抓心挠肝,百般痛苦。虽然那种香烧得比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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