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稳稳地抱一阵子。那天阳光很好,我抱起他,照例想出去晒晒太阳。没走两步,我的手臂突然感到一阵刺痛。这痛觉猝不及防,令我本能地松开了手。于是莫恩摔到地上,大哭起来。我想重新抱起他,却发现我的手臂蔓出一小块红色。
我慌忙跑了。不是害怕,是想找人帮忙。注意到我流血的人都很紧张,他们试图帮我,我只是语无伦次地比画着,希望他们快点去帮莫恩。但当时没人能明白我的意思。大家围在我的身边,我急得快哭出来。恰好在那一天,父亲有事经过这里。他很快明白我的意思,让一个阿姨领我去包扎,自己则带人前往弟弟的房间。
我不再想哭了——因为我这才感到恐惧。我很怕父亲觉得我没有照顾好他,没有尽到兄长的职责。如果他以后再也不让我照顾弟弟该怎么办?
人们庆幸我只是有些皮外伤,没有被刺透皮肤。他们问我是不是金属,有没有生锈,我只是摇头。我不记得有什么金属物件,刺痛是突如其来的。他们仍在关心我,但我心思不在这里。刚包扎好,我便不顾阻拦地跑回去了。一路上,我听到旁人的议论。听他们说,似乎随父亲一起进屋的人,都尖叫着跑出来了。这让我更加恐惧。
莫恩的房间果然被封起来了。他们说父亲和弟弟不在这里,我又跑到另一处医疗室去。在那儿,我终于看到熟悉的身影。但只有父亲坐着,身上多处都缠着纱布。弟弟不见了。我一时有些胆怯,怕他责骂我,也怕他不告诉我莫恩在哪儿。
但他并没有训斥我。他只是招招手,让我过去。我慢吞吞挪到他面前,不敢抬头看他。他的语气同以往任何时候一样温和、稳定。
“不要害怕。不是你的错,是弟弟生病了。他病得很重,要先隔离起来。你看,我也被咬伤了……我们要观察一段时间,如果谁发烧了,就麻烦很多。不过我比较乐观,相信没什么大事。嗯,当然……还是谨慎些好。”
我担心起来。
“莫恩,他怎么了?我不是他咬伤的,我没有碰到他的嘴。他身上有针扎我……”
父亲稍微沉默了一会。他像是在斟酌什么。
“是了。他身上又长了不好的东西。和之前不太一样,不能做手术切掉。这次弄伤我们的刺,不好处理。但总会没事的。我们的技术是最好的,都可以解决。”
“您……”
我注意到,他敞开的衣襟露出怪异的皮肤。颜色有些发灰、发褐,还有奇怪的纹路。即使只是一小部分,也足以令人不安。父亲倒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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