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孤儿院收留我,提供食宿,让我上学,甚至支持我留洋……他也支持过许多这样的孩子,唯独我所展现出的天赋,是他看重的、需要的。我不能辜负他的期待。那些别人不愿做、不敢做的事,我都可以做。我不会说是他逼迫我的,一切皆是我的感恩与兴趣之所在。反观凉月君——并不是什么知恩图报的人。我们的父亲找到他,赏识他,给他提供资源,他却只是用来挥霍,去琢磨自己的事……大多都浪费了。”
皋月君的语气重新变得刻薄起来。
“即便他死后,这人也没什么表示。我可是连自己的领养证明都好好地保存至今……他呢?如今在这里大肆与你们说什么人性,什么高尚的道德。试问我凭什么不能笑出声呢?我承认,我做过许多不好的事。在人活着的时候,开膛破肚,但除了项目所需,都是有麻药的。生命固然沉重,每种文化、每个人表达的形式都是不同的。因此,才要好好利用。能够治愈的便提供治疗,下次继续参与研究,以减少更多受害者的出现。他该不会说,对死人骨头的使用,也是一种不浪费资源的行为吧?”
“不、不,等一下。”梧惠突然打断她。她不认为皋月君接下来的话是有道理的。她的双手已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但在反驳时,语气不曾有丝毫怯懦。“我认为把人的生命和身躯看作资源的行为,本身就是——就是不可理喻的!”
皋月君的眼神有些无奈。他轻飘飘地扫过梧惠,视线落到莫惟明脸上。
“看吧,普通人。”他的语气有些不屑,“就是这样他们才不是有成果的研究者。”
梧惠实在有点生气,她险些要与皋月君吵起来。莫惟明立刻按住她的手背,示意他冷静些。但显然,他接下来的话也没有客气到哪儿去。
“硬要说,在观念这方面,我倒是觉得你和凉月君半斤八两。”
连莫惟明也这样说了,但皋月君表露出无所谓的态度。他继续坦然地说:
“既然你这么讲了,那我要反问你们:灵魂呢?如果是人的灵魂,又当如何?”
他们没太听明白。
莫惟明说:“您可以说得清楚些吗?”
“他控诉我的罪状,无外乎研究和项目。无非因为是我们的传统,对西方外科十分抵触罢了,他恰好又是守旧派中最顽固的那个。且不论医学的发展本就需要这些,再说,他不也得到了副产物的便利吗?归根到底,是他对我有偏见,也是你们所有人只见得到有形之物消亡的偏见。看得见的肉体,与你们能意识到的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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