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车上只有一个司机,是之前送他们来时的人。他并不健谈,只是奉命行事。这一路上车内安静得可怕,喧哗的夜与他们无关。驶过灯红酒绿的大道,驶过肮脏破败的小路;驶过荒芜平坦的空地,驶过老屋林立的街巷。这些相似的风景再也进不去满是心事的莫惟明的眼睛。梧惠则全程深深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下车时天完全黑了,孤零零的星星一闪一闪。直到两人走进小区,才听到车辆绝尘而去的声音。同样的夜,这方天地比起那边静谧得太多。谁也不曾想过,他们竟在一日内穿梭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浑浑噩噩地上了楼,梧惠都不知自己是怎么迈开腿的。考虑到她可能实在没有力气再爬一层楼梯,莫惟明并不打算喊她上去。他确实有点犯嘀咕,自己死过人的房间会不会又让梧惠的心脏承受又一轮打击。
梧惠身子不抖了,手还在抖,怎么也不能把钥匙插进锁孔。莫惟明接过钥匙,帮她把门打开,顺势随她进去。梧惠先坐到椅子上,莫惟明将箱子放在茶几上。他看到墙角摆的暖水壶,这才觉得渴,但提起来时发现里面空空荡荡。他只好作罢,坐在梧惠旁边的椅子上。
梧惠惊魂未定。不必等她开口问,莫惟明自觉地说:
“她是我父亲的老相识……应该说,是他的徒弟。但是,我们两人并没有太多往来,甚至没见过几面。她的样子……几乎和以前没有变化。但我知道,她比我还大上六七年。我刚来曜州,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时,她还不在如今的位置。我只知她选择走上一条不归路,今天是我和她在曜州初次见面。”
梧惠嘴唇发白,几乎和脸上的皮肤融为一色。
“我们……搬走吧……”
“……能去哪儿。九爷在曜州手眼通天,就算离开这个城市——你放心,短期内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她没有理由和我们这群无关黑道白道的人纠缠不清。大约,她只是想和我打个招呼。我在那边碰到箱子的时候,还是冰的,他们保存得很好,药应当还能用。我甚至怀疑,就连抢箱子也是她在幕后指使,我一早就被盯上了。把你扯进来,我真的很……”
“所以那个人,是白死了?”
“我不好说。他们黑道的事,有很多弯弯绕绕。或许他犯了什么事,以将功补过的名义演了这场戏……发挥最后的价值。”
“好狠。”
“我以前就不是很了解她。很久前她便待人热情亲切,倒不至于让人这么发怵。我一直不擅长应付这样的人,从过去就不爱与她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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