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现在的情况,最简单的清理也成问题。也许她应该考虑一下莫惟明的建议。
他确实不遭人待见,但也并不是什么恶人。的确,相识没多久的异性造访独居女性的住所,怎么想都不是一件安全的事。可他们的身份不仅是医患,还是邻居,再多一层雇佣关系好像也无关紧要。只短短几天能看出来,他诚然嘴贱,根性却不恶劣,脑子也聪明,是个明白人。真出什么问题,曜州的犯罪成本也够他喝一壶的。
而且这个人的性格……怎么说呢?能很快和人「打成一片」,也算他有本事。
真是神奇啊,这几天的事,做梦一样。梧惠已经不再因为被跟踪的事惴惴不安了,至少她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在家里修养,非常安全。
实在没有精力去烧水了,她干咽了几个药片,捶了半天胸口才顺下去。临睡前,她滴好了眼药,双手交叠,静静地躺在床上。隔几间的住户今晚好像没有打鼾,或者还没到时候;近处的小孩倒仍在哭闹,她现在要重新习惯。
她做了个梦,真正的梦。
但是,她回忆不起具体梦到什么事。只记得有什么黑影,很快从眼前掠过。至于地点,似乎是在自己居住
的公寓。因为已经回家了吗?而那影子,或许是脑子将医院发生的事当做材料,粘了过来。梦是现实的碎片,梦里的许多东西和剧情,都能从白天切实经历的事物中找出影子。第二天醒来,她感到头昏昏沉沉的,这与在医院第一次睁眼时有种讨厌的相似。她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难受。
真是奇怪了,她不择床,在医院都睡得挺踏实。
醒的时候已到了中午,阳光直直打在她脸上。因为太久没有回来,晚上她并没有拉上窗帘的意识。她睁开眼,抿了抿眼皮,眼前有一团团虚幻的光斑。睁眼发黑,闭眼发亮。她侧翻过身背对光线,缓了很久才恢复正常。左眼有一阵细微的刺痛,她祈祷快好起来。
在小小的出租房里,单是一个下午梧惠体验了太多难处。她先是觉得渴,在拄双拐还要提着暖瓶去热水房,与在屋子里自己烧水之间,她选择了后者。平时随手便做了的事在此刻显得艰难困苦,最终喝到嘴里的水还不如自己出的汗多。她很快意识到,直到莫惟明回来以前,她都是没东西可吃的——这还建立在他不会放自己鸽子的前提下。
单是烧个水就百般困难,其他更是不必多说。躺这么些天,又以这种别扭的方式行动,她动一小段距离身体都像是要散架一样。蹦两步能喘三口气,稍有不慎脚尖碰了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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