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一点儿声响也没有,果然还是自己大意了吧。没什么威胁,谢辙就一点儿都不警觉了。这样也许挺好的,但也挺危险。
“睡还是睡了的,”谢辙连忙站起来解释,“只是还没入夜又醒了。也不觉得困,就是感觉有些心慌,再怎么闭眼也睡不下了。”
“那可不行啊。你我不是六道无常,再怎么也是需要休息的。”施无弃上前两步,与他一并站在屋檐边。“虽然你的心态……我大致也能理解。”
“唉。睡不着,那便就是睡不着啊。”
“我很久前会这样。不过活了够久,心反而放宽了。没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就算有了,既然解决不了,又何必费心。”
“这思路倒是挺……”
话说得简单,但真要这么做……
“我偶尔觉得,你与我的友人有几分相似,”施无弃说,“我是说凛天师。”
谢辙颇有些受宠若惊:“您说这话实在是抬举我了——”
“这有什么?人与人有很多不同,也会有不少相似之处。再说清楚些,是为人处世之道吧?似乎总觉得该帮所有人,这是某种义务,某种责任。硬要说是那种心怀天下的感觉?”
“……还是抬举了。”他干笑两声,“我也不怕您笑话。自打妄语的恶使前前
后后与我说了几句话,我这心还真有些放不下。我是想当做耳旁风抛到脑后的,但它们就像是有什么法术一样——可能真的有妖术吧。它们在我耳里扎了根,一直将枝叶伸进我心里去,有时竟也能将五脏六腑搅得生疼。这番话我是万不敢与旁人说的,也就给您听个乐吧。”
施无弃略微歪过头,语气有些好笑:“这种事……我可不觉得值得乐起来啊,你把我当什么人啦?我是觉得这些话,你若无法放下,就这么惦记着也没什么。”
谢辙有些茫然。
“可、可是……这不是很影响心境么?我一向是将凛天师,还有睦月君视为心中榜样,但不论在此之前还是在此之后,我都觉得我仍有很远的路要走。我至今还记得……记得清和残花的事。她是能为自我大义殉道之人,相较之下,我连自己心中侍奉的道义都不知为何物,只是顺从了世俗的定义,遵循着前人的指引。我看不到未来,却也不敢回头看想过去。”
“嗯……这便是我觉得你与山海全然不同的地方了。这样吧,我问你,你觉得人生下来都是一样的么?都是干干净净,毫无差别的白纸一张?”
“我不清楚。”谢辙如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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