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乱葬岗刨尸挖土,随便什么人的骨灰都混在一起,在固定的模具里批量烧制。这样一来,制作出的偶人也只是普通的傀儡,虽集合太多思想,却各自都少得可怜,只能勉强支撑起一些人类的本能。”
这么说来多少令人心安一些。原来现在那些“起死回生”的偶人,是这老翁有针对性的工艺。老翁咳嗽了几声,势如惊雷,在屋内反复回荡。他清了嗓子,接着说:
“之前也试过直接用泥土包裹在尸体上,烧制成型,里面的尸首便化为灰烬。烧成的偶人还是硬邦邦的,一动不动……唉,像这样的死物,无血无肉,确实没有办法。一开始我们还没有想到上釉,只晓得将人皮剥下来,再蒙上去,自然也毫无用处。我们料想,兴许是人一死,魂魄马上就跑了,于是开始试着烧活人……”
室内的窑还未开火,他们却都流出汗来。这老头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别是上了年纪,开始说胡话了吧!还是说他只是吓唬这群年轻人而已。可他如今的手艺如此令人惊异,恐怕这些话不是没有可能。寒觞的手已经落到了剑柄上,攥得很紧,随时会拔剑而出。
“活人怎么能烧呢?”谢辙佯装无事地说,“恐怕会让他们变成怨灵吧。”
“是啊,不过也没什么不好对付的……有些人,耐不住痛,剥皮剥了一半就昏死过去,要么就不断地惨叫、乱动,我们只好先拿药熏晕他们。待他们不省人事后,剥了头发,在头顶划个十字,灌上特质的药,溶解了皮下的脂肪……人皮就像衣服一样落到地上。”
老翁那苍老的声音使得这段叙述更加诡谲,他们像是在听志怪话本一样,专心致志且不敢言语。拉着问萤的手,皎沫能感到她在微微颤抖。寒觞故作疑惑地问:
“您说得这般详细,当真不怕有人偷师学艺?”
“嘿……你尽管听。只要我说的这些个药,你能还原得来药方,我还得夸你有本事。”
谢辙快要忍不住了,他的手也不由得摸向了风云斩。但他们所在的位置,稍微做点动作都能让人看清楚。皎沫立刻拉住他的手,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恭维道:
“您可真是博学多才。若我没听错,您刚才的话里,有个‘们’字,难道……您还有许多学徒与助手?”
老翁倒是爱听这话,他笑起来,脸上的褶子千沟万壑,比干枯的尸体还要吓人。
“哎——老朽是有几个弟子,现在,应当也身居高位。不过研究这些的,多是些有学识有才艺的人,他们大多年过半百,最小的也有四十余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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