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变故,距离如今不过五年而已。
兄长他杀了人。
这是最令人无法接受的事了——不论闯下怎样的祸,家里拿些钱,走走关系,怎么都是能处理好的。只是人命关天的事,就没这样轻而易举。当然,没有钱无法解决的事,不能摆平一条人命归根到底是家里钱不够多。而且兄长所杀的,偏偏算半个当官的。
要说起来,的确是他太得意忘形了。这些年,此地的账总是算不清楚,疑似本地官员贪污受贿。这件事究竟有没有,那自然是有的。尤其是叶雪词他们家,不多拿些银子孝敬那些官老爷,平日里徇私枉法的事怎么办得成?单是窃取机密就已是重罪,捞油水捞到朝廷的头上,显然是自寻死路。因而用票子蒙上他们的眼,用银子堵住他们的嘴,就成了必要的手段。反正也不是她一家这么做的,几乎所有大商户都参与其中,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毕竟,单靠叶雪词一人小偷小摸,就算兄长再怎么配合也管不住这么多双眼睛。所以,行贿成了必要的手段。
自然,当地的官员可是急坏了头。他们找来几乎所有商户,讨论起如何应对这位朝廷下派的巡抚大人。而叶家派来的,便是叶雪词那能说会道的兄长。凭他的本事,已经从很不起眼的位置取得主家的赏识,到如今不得了的身份。这是他们过去想也不敢想的。起初有人提议贿赂巡抚,但这主意立刻被驳回了。那位巡抚是出了名的清官,自幼家境贫寒,恨透了那些眼里只有钱财却从不为民做主的恶官。这么做,只能是自取灭亡。
这账实在是做不平。若没有别的办法,就不得不推出一两个受罪羊来。这要吵起来,可就没完没了了。谁都不想成为其他人自保平安的牺牲品,叶雪词的兄长尤甚。一来二去,自然没吵出个结果,大家还险些打了起来。最终,钱粮师爷发话了,让大家回去自个儿收拾一下,由他来决定,最终是谁家去为所有人承担风险。先安置好家里的老人和孩子,等被抓进大牢后,大家自会想办法集资解救。这事听上去好听,可谁都不傻。当真被扔进大牢,别说救人出来,剩下的资产不得被这群蝗虫瓜分干净?商户的代表们又吵作一团,一个两个对着钱粮师爷哭爹喊娘。他叫人将这些人轰了出去,回家处理各自的账本,大家才丧气地走了。每个人心里都在暗骂这个吃奶骂娘的东西,却无可奈何。
“师爷说了,得供出担账的人来。”
回到家,兄长如实将今日的见闻传达给二老与妹妹。叶雪词原本随着城中的阴阳师修习法术,已经很久不过问家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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