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提出质疑,大家立刻又众说纷纭,吵成了一片。饶是道人一副淡然出世的气度,此时眉心也皱出了淡淡的纹路。他所说的话,自然不仅是为了吓唬这群愚民,而是当下场面确实酝酿着凶险;但这般愚昧执拗的场面本身,也的确令他心中叹息。
他提高了嗓门,确保喧哗不休的人们能听清他的话语:“诸位稍安勿躁!这所谓邪祟,我兴许是能做些什么,亦不收取钱财。只是你们须让出地方,不出一会儿,我便能让那孩子恢复如常。但你们镇上的异状,没有这样容易解决。在此之前,大家各自回家,等待事态平息,就是最好的办法。”
他的语气里带着安抚人心的意味,可惜对镇民们毫无作用。他们指点着,嘀咕着,吵闹着,无一不固执地将里边的孩子称作不幸的根源,无论语气软硬,皆在要求处死女孩,以换来莫须有的宁静。看样子,没有人相信这位仙长的话,以他们的心智,只当他是在给大家打太极罢了。人群之中,只要有一两人坚定愚昧的观念,其他人便极易受到感染,何况是一群没有文化,且毫无主见的家伙。人性中的兽性在此时此刻得以最好地彰显,甚至还有发展得更糟的余地。谢辙三人不敢大意,拦在狭窄的院门前,道人也在走动游说,唯恐院子里的孩子受到刺激,或院外的人们失去控制。
在这样的混乱中,有人悄无声息地倒下。
一开始,所有人都困于混乱的局面,没有发现异样。紧接着是第二个人,发出了半声短促的尖叫,随即了无生息。接二连三,不断有人倒在地上,仿佛一场急病扩散。很快,有人一脚踩在了横陈的人体上,破口大骂一句,下意识低头查看,随即迸发出惨叫:
“死人了,杀人了!快跑啊,邪祟出来了!”
人群中一片哗然,镇民们纷纷露出恐惧的神情。有的人甚至没有勇气看看发生了什么,拔腿就想往远处逃,跑出两步,被一人绊了一跤,吓得哭爹喊娘。所有人都下意识想往自己认为安全的方向跑,人却太多,便如无头苍蝇般互相乱撞,各自慌作一团。
院子门口的三人都有些懵了。谢辙最快地回过头,确认那丫头还在屋内。他们可是一直把这里堵得严严实实,那孩子是怎么跑出去,还没被看见的?寒觞立刻返身进屋,没一会儿,他探出头来:
“不对啊,那孩子还在这儿呢!?”
“不是她……是别人,不止一个。”道人喃喃地说,蹙眉凝望跑动的人们。
谢辙学着他的样子,审视着纷乱的人群。有些人成功挤了出去,连滚带爬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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