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老天呐,饶了我们吧!”妇人揪着衣角,眼眶通红。
“为什么,发生什么了?你们这里,有匪徒或者恶妖出没不成?”寒觞说着,眉毛也打起了结,“先前疫病横行,波及到此地了吗?”
“疫病……是了,疫病。”她喃喃地说,蹲坐在地上微微颤抖,“到处都是怪物。明明是尸体,却会走动,攻击我们活人。咬了谁,谁也会变成怪物。咱们镇子,明明跟外人没怎么来往,可还是遭了殃。它们从外头来,跑到镇子上,偏偏伤了我家大娃儿……可怜见的,他是个强壮的小伙儿,那些东西本来要不了他命。可他给咬伤了,大伙儿都说,他也会变成那样!我们没有办法,只能把他……把他……”
妇人剧烈地发起抖来,不用说,为了防止化为活尸,她的大儿子应当是在感染后被杀死了。他们心情沉重,也不知如何劝慰,只能沉默。
好一会儿,妇人平静下来,继续讲述这座小镇上发生的不幸。
“后来,我相公回来了。他不出去做工了,世道乱了,他要照顾我,还有家里的小女娃儿。但是……但是,他也死了。上一回,他还好好儿的。这一次,他也死了!”
妇人干哑地哭诉着,眼睛通红,见不到什么泪,想来已经流干了。皎沫叹息着抚上她枯瘦颤栗的肩膀,寒觞与谢辙望着对方,能看到一张与自己一样因疑虑与愁苦紧绷的脸。活尸之后,这里又发生了什么?难道,又是无庸氏作的恶吗?
“这一次,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寒觞小心翼翼地问,“是那些会动的尸体,它们又来了吗?还是说,有会动的假人在这里,攻击你们?”
“假人?”妇人疑惑地念了一遍,果断地摇摇头,“不,是病,是疯病!”
“疯病?是不是那种,得了之后人会到处咬人,让别人也染上……”谢辙试图理解她所说的情况。
“不是那种病。那种病可怕,可只要不被咬到,就没有危险。但现在,镇子里谁都可能发疯,突然到处杀人,没有原因!每个人都可能发起疯来,隔壁心善的大婶子,对街说话漏风的老头子,就连小孩儿,都可能原本还好端端的,不知怎么就一下子犯了疯病。大家都怕惨了,怕别人犯病杀了自家人,更怕自家人犯起病来……”
他们终于知道了,这座镇子为何变成了这番模样。每个人都要提防身边的人,稍有大意便会性命不保,这种没有征兆的祸患,更会因为未知而使人加倍恐惧。可——到底为什么?妇人所说的疯病,与他们所知的任何疾病都不吻合。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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