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六道无常必要的工作。霜月君自认为与同性同僚交往,是一件简单而轻松的事。女性同胞们都是如此亲切,除了莺月君她几乎从未见过。现任的如月君,是她最为熟悉的面孔,但她并非是自己过去熟知的那个人。老实说这么些年下来,她几乎快要将如月君三个字与这个样貌完全联系在一起了。过去的那个阿七是百骸主投影出的死物,而过去的那个如月君成了一张难以名状的肖像画。大家会觉得,如今的如月君像个假小子,实则只是她的成型与诞生模糊了人类的性别。她就是她自己,只是滞留在一个女性的容器里。这没什么不好,霜月君一直觉得男的就该阳刚而女人就该阴柔的陈词滥调,早该从根源上被摒弃了。不过,卯月君倒始终符合多数人对女子知性而温柔的形象。也没什么,这是她的个人选择,而霜月君是极为喜欢这位姐姐的。她也想过,自己若除了兄长还有个姐姐,就该是卯月君这样。至于皋月君,她优雅而自我,自始至终都神秘莫测。不提那些阴鸷与狡猾的部分,很多事上她也能拎得清楚,说得明白,至少作为共事者是绝对的公允。她与她组建的殁影阁,都有自己的一套原则,多少能与大众道德接轨。水无君在她们生前也彼此相识,虽她也算得上自己的后辈,霜月君却觉得自己什么值得教给她的都没有,甚至偶尔有些惭愧。某些方面她比自己懂得还多,学得还快,看得还开。她变了,很早前就变了,这份工作让她活成了自己生前应该活成的样子,是好事,霜月君想起来便会由衷觉得高兴。
男人们……便大不一样了。
睦月君活得足够长久,甚至在他生前,渡人就成为了他存在的意义,现在更是唯一的宿命。它既是工作,又是生活本身。她虽和睦月君接触的次数不多,但每一次与他闲谈几句,都如沐春风,三言两语便获益匪浅。与这样的人打交道是极为舒服的,漫长的岁月早已将他化作红尘本身。你知他年长于你,阅历丰富于你,能力远胜于你,你便连一点自卑都生不出了——仿佛他生来如此,生来就是向你的水准兼容,以你能理解的方式旁敲侧击,润物无声。或许他什么都不说,你只是站在他的身边,就仿佛置身世外,融于草木,与三千世界同在。
再说回极月君。那人倒也活得超脱,活得潇洒,活得滚滚尘寰奔流而过他也纤尘不染。相较之下,虽然霜月君与他接触更多,或许是自己生前与他便已是朋友有关。大多数时候,他是个与江湖二字更为贴近的人,而且他对谁都很亲近、随性,比很多人都少几分客气。他在自认为该礼貌的时候极尽礼貌,又在他自认为没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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