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自己——也不是自己,而是那时的妙妙,弥音不过是从她的角度看到了这一切。偶尔,她还能看到画面的边角闪过奇怪的……触手?还是,蛇的尾巴?总之不是属于人类的东西。
那些场景断断续续,每一幕都很连贯,只是拼接有些粗糙,但记忆就是这样稀碎。整场战斗或许持续了很久,但妙妙将这些经历删减压缩,在须臾间灌输进她的脑海,令她招架不得。很快,战斗走向了尾声。她的视线滚了一圈,看到苍翠树叶间破碎的天空。霜月君走近了,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她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她。随后,她举起伞,将尖端对准了……
薛弥音惊叫一声,远远地弹开了,像是记忆中的力量真正伤害到她了似的。
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尽管没过去多久。不知何时,弥音已经走到了镇子边缘,顺着一条小径来到树林深处。她抬起头,望着天空,觉得这一幕与那天幻觉里看到的很像,但终归不是同一幅场景。这里的阳光是真实的、有温度的,与那冰冷记忆中的截然不同。那时的天光苍白无力,像一层轻飘飘的裹尸布被树影剪烂,洒在自己身上,又扬起来,像轻飘飘的出殡的纸钱。
她将手摸到腰间的匕首上。
这也是妙妙给自己的东西,防身的东西。她从来没有亲口说出让自己去做些什么的话,但她就是觉得,有一种声音告诉她,她必须用它做点什么。妙妙说,这把刀可以用来“修正错误”,而弥音却觉得,有的事,有的人,就是最大的错误。
或许有些偏执——弥音也时常这么评价自己。但是,没有关系,反正她是不会死的。这不过是一种宣告,一种声明,一种态度。她并不打算,也从来没有决意将霜月君置于死地,她也知道自己一定做不到,谁都做不到。可如果不这么做,就不能让那个自负又愚蠢的女人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能让她从绑架自己的……自我满足的仁慈中醒来。她要离开她,离开这个错误的源头。妙妙会带她走,她答应自己,祈求自己,让弥音跟她一起离开。她们可以过上比现在更好的生活,更值得的生活。
薛弥音终于意识到,归根到底,霜月君也只是个“人”而已。
她不是神,从来不是。过去将她视为最尊敬的人,最憧憬的人,最近乎信仰般无垢的接近神明的人——“但我没有错”,这个声音在弥音的脑海中经久不息。是霜月君擅自在她的面前表现出这样伟岸的形象来,是霜月君让她误以为她是绝对真诚的人,是霜月君有意无意在她面前塑造了那样特殊的形象,甚至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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