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或对妖异有所偏见的崽种,温酒也从不将他们的一切诋毁放在眼里。现场只有师父的血,与他的几根长发,没有更多人,也再无他的消息。放眼整座山区与海滨,也都不再有任何蛛丝马迹能表明他的去向。
他消失了,人间蒸发——整整十年。
“不好意思,我要打断一下……”谢辙忽然开口,“我这个人可能有些死板了,但如果是没见到尸体的所谓凶杀,我很难被这样的定义说服。”
“你是说,他们的师父可能还活着?”聆鹓看向他。
“啊,当然结论不会出得那么快……但慢慢地所有人都这么觉得了,因为没有第二种解释。我当然也一度希望师父还活着,能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天他们说了什么?温酒做了什么?又为什么?只要他们还活着,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能接受这个无法更改的结果。但,我不知道师父是不是真的死了,更不知道师弟去了哪儿。而这一切,我的妹妹一无所知。师门没有理由困住我,我和一些人翻了脸,大闹一场跑出来了。此行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回到妹妹安身的雪山,再决定要不要告诉她和温酒的奶奶……我还没有想好,因为我猜,我不敢说。甚至为了他,我开始觉得师父的死已经不是那么重要的事了——这么说起来可能有些没良心,但,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或许有一百来年,我们和师父的关系都不那么近了,因为他很少有东西教给我们。他与我相约切磋之日,我是知道的,他下午说要和师父商量离开的事……这些我也坦然地告诉过别人,别有用心的人,认定是他没有和师父谈拢,为了‘自由’才痛下杀手的。温酒……很在意我的妹妹,他很想早日离开这里,所以不论我心里是不是真的怀疑他,连我自己也不好说——但这也不重要。”
“嗯……的确,杀与不杀,都各有理由。不过妾身大概知道你的诉求了。”皋月君发出一声不易察觉的叹息,“你想知道钟离温酒的下落,是么?”
“我想是的。”
“果然只是想知道下落,而不是他与师父的事吗?”
“您若认定,现在已经足够了解我,就该知道,我更愿意亲口问他。”
寒觞的眼中只有坚定,口中的话也不容置疑。皋月君没有表情,她只是换了一只手撑住脸,轻声道:
“此事若要妾身来办,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查出来呢。每当遇到这样的问题,妾身都想去找来云外镜问个明白,可惜,它还不知在何处呢,就连殁影阁也无能为力。”
聆鹓试探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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