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子里,也有许多尸骨,不仅仅是动物的——也不仅仅死于捕食者,更多的丧命于陷阱之中。还有很多陷阱被大雪巧妙地藏起来了,捕兽夹、绳索、坑洞什么的。我的眼神和运气够好,直到现在还没有中计,你才等不及的罢。”
“陷阱只能布置一个白天能走到的最大范围,不然我可回不去。毕竟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也不相信有谁能活过第二天,便跟来了。您的确是个意外。”
她忽然咧嘴笑了,那笑容像是用手中那把刀从脸上割开的。先前的麻木一扫而空,又与那种震怒不同,而是充满了生的活力。她很厉害,装得很像,若不是知道实情,我差点也要被她骗了去。若是去当个戏子,恐怕她能过得比现在富裕更多。
“您目前为止的一切倒是在我的意料内。”我以此作为回敬。
“还知道些什么,说来听听?”
她玩起手上的刀来,将它高高抛起,又稳稳地接住,很熟练。她只穿了两件,连屋里的毯子也不用披了,她真的很耐寒。太阳快要完全沉下去,将我俩的影子拉得很长。这倒是让人确定,陶逐她的确是个活人,而不是什么鬼魅。
“我还知道,您和您的兄长不是这个村子的。在那里尚且还能被称为村子的时候,没有一户人家姓陶,所以你们不是土生土长的。关于宝物的谣言,也是你散播出去的。很久以前那砗磲真的在此地,恐怕你们也为此而来,但我想你一定找过了,它不在那里。但陶迹公子没办法再走动了,您只能就这样驻扎在这里。不找宝藏的人,就告诉他们有这回事,然后招待他们,再放走;前来找寻宝藏的,就杀死,处理掉。但你不仅是为了那些人的钱财。”
说其他话的时候倒是罢了,最后一句,却让她脸色变了。暮色中,太阳最后的光辉消失了,她的脸上只有一层冰冷的蓝光。要不了多久,这点色彩也会消失。她会融入黑暗之中,然后凭借熟练的搏斗技艺割开我的喉咙。
陶逐可能不想听我说下去了。她攥紧刀,向前了一些。但我还在说下去。
“你的话是假的,但你的故事,是真的。你和你的兄长的确经历了相似的一切,也吃尽苦头。可你们不满足于普通地活着,还想很好地活下去,于是男盗女娼,坑蒙拐骗,害了不少人,直至来到这座村子。然后……你的兄长因故丢了性命,这是注定的果报。诅咒并不存在,是你害死了村里的人作为报复。即便如此,你的兄长也没法活过来。你屋子里有空出举行仪式的地方,还有法阵的痕迹在,我不清楚你从何处学到的,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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