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也没来看过……只有些懂行的人来,她会带他们上来看一眼,作为战利品似的。上一位主人也是——说着喜欢,会待我们好,却偏偏教人难过。他分明是那样虔诚,绝不像假的,可事情如他所愿地发生,就突然变了脸。我知道你们之中有好人,可我总是不懂你们。”
她轻声说着,语气有些委屈了。听了这番话,三人感到莫名的歉疚,即使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寒觞深吸一口气,安慰她说:
“人嘛,和妖怪一样,都是很复杂的。你一定能看出来,我也是妖,我能明白你的感觉。我的朋友也是人类之中不错的家伙,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说前主人的事,究竟是什么?难道他欺骗了你?”
“倒也算不上是骗……”
阮缃没有太多犹豫,只是略加思考,便将自己的遭遇娓娓道来。她已不如先前那样紧张了。提到她上一位主人的名字,寒觞竟还有所耳闻。虽然不熟,但在七十多年前,他还是某一片地方有名的乐师。他早年有个发妻,育有一女,一家人和和睦睦,不过那时候他还并不出名,收入微薄,勉强糊口。不幸的是,他的妻子生了重病,年纪轻轻便撒手人寰,留下牙牙学语的孩子。更不幸的是,他女儿在十几岁那年,也死于一场飞来横祸。
在女儿苍凉的葬礼上,他弹奏着为女儿打造的一把阮咸。这是女儿出生前他亲手打的,女儿生前也弹得像模像样。只是天不遂人愿,落得这样的遭遇。他抱着琴落泪,悲愤的乐声三日不绝,似在谴责上天的不公。谁若是听到在坟前的他奏的曲,都要涌出酸楚,一并随之哭泣。后来有权贵路过此处,听了这音乐赏识有加。自此,他平步青云。
他不再娶妻,余生都投入了乐理之中。在他看来,自己是踏着妻女的尸骨一路走来,每一步都如踩在荆棘上般痛楚,却更不愿将此辜负。他会的乐器很多,每样都能奏出些名堂,成了远近闻名的大师。但他对于音乐的狂热确乎是到了痴狂的境地。许多人都说他是个怪人。要请他到宴会上奏上一曲是千金不得,必须要拿乐器和他换。他自有一套特别的衡量价值,你请他的地方,要与献上的礼物的价值相匹配。看他那些珍奇的收藏,你就该知道他出席过哪些场合了。不过,他从来不去弹奏那些造价与材料都十分奢侈的乐器,反而爱用最普通的家伙演奏出天籁之音。他认为,只有常年摆弄、注入心血的乐器才能与人的灵魂共鸣。
但也有人听说,有穷人家的孩子靠给他唱歌跳舞,换他在爹娘的生辰里演奏一曲。他好像并没有拒绝。如此听来,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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