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水饱。
到最后,盆底是两只小小的手。
虽然皮肉都被煮烂了,但他看到有圈石头扳指卡在上面。
他晕了过去。
刚醒过来,他就抓着送药的下人,问那裁缝家到底怎么样了。下人是不知道的,虽不知所以,但说帮他打听。于是他一粒米也不吃,硬是等下人打听回来。爹娘还是什么都没说,愣是等下人回来亲自告诉他,南街的裁缝连夜就搬走了。听说唯一的女儿生了大病,去找人治了吧。大清早,连要娶她过门那家都没找到人。
他听完之后就开始吐,吐得胆汁都出来,然后便开始发烧,烧得糊里糊涂,脑袋连热了好几天。他醒了就又吐,然后被人逼着把饭糊强灌下去,再倒下头睡,醒来接着吐。
这事儿他娘是有些后悔的,但不是为了丫头。他娘和他爹都相互指责,说出的是个什么馊主意。他爹生气,因为原本说好的婚事没了。还是没能瞒住——姑娘家里听说这孩子身体太虚,推脱了。他娘倒是觉得老婆还能讨,宝贝儿子若是落下病根可麻烦大了。
混沌之中,他每每睁眼,就觉得头晕目眩。不论醒来是黑夜还是白天,眼前都是一阵泛着花的强光。他烧糊涂了,嘴里嚷嚷着让书童别闹。视线终于清醒些的时候,一眼就瞅到一面小镜子,折着阳光晃来晃去。
“还给我!”君傲颜从白涯手里抢走了镜子。
“抠门。”看祈焕醒了,白涯便无趣地走开,问傲颜,“你竟还有女人用的玩意儿。”
“我不用啊,我爹给我的。”傲颜收起了镜子,又瞪他一眼,“别乱玩我东西。”
祈焕躺在地上没有起来,沉重地舒了口气。
沉重得要吹散十六岁的光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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