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都是凝固的血。
屋里有张桌子,不过是搬来的石头,两张凳子也是。桌上两杯水,只有他倒下的那个位置上,水喝了大半,另一边应该是没动过。既然昨天白天没人见到人,此人应该是“路过”的“旅人”,夜间造访,思琰还简单招待了他。烛台被移动过了,原本放在桌子中央,有旧痕迹和残留的蜡块。凶手离开时将烛台放在了桌边,然后吹灭,这半支蜡烛并不能说明凶手停留的时间。屋里不是很乱,但依然能看出被翻找过的痕迹,大约是他本身就没什么东西。
一叠出自他一人之手的公文、包起来的章子、叠好的朝廷任命状、为数不多与母亲来往的书信、一个砚台、些许墨石、两只旧毛笔、一个烛台、三只半蜡烛、一个火折子、一床冬被、一身冬衣、一件褂子、一双破布鞋和草鞋、一副碗筷、一口锅、一把菜刀、一个炒勺、一串打了结分好日用的铜板、一只盆、一只豁口瓢、一只打水的桶。
这是他全部的家当,全部。
最后要说的,便是他的伤口了。他被人从身后刺穿了心脏,当场毙命。
按照默凉的说法,此人虽然没在现场留下任何证据,却“漏洞百出”。凶手完全可以抹了思琰的脖子,只留下一道细细的、割断动脉的伤口,让他失血而死。这样一来,人们就无法判断出他使用的到底是什么凶器了。默凉说他们都认为,这是外人作案,但动机不明。因为在那种穷酸的地方,绝对没有这样又快又利的好刀。
实际上,那伤口只有一边薄,另一边厚,所以凶器是一把刀。能将人完全刺穿的武器,必然是一把长刀,而不是匕首之流。伤口是直直贯穿的,所以是一把直刀。
他们都不知道慕琬是否有认真读完这些备注。但在山海眼里,这个杀手并不愚笨。
而是自负。
他根本不在乎。
默凉最后草草写下一句,一切安好,勿念。他大概认为慕琬不会回来。但他们两个究竟谁更懂慕琬一点呢?暂时还不知道答案。
唯一知道的是对伤口的形容,这不禁让三人同时想到一位老相识。手法也像——雁沐雪不也是被直刀刺破心脏吗?不过是从正面而已。硬要说是因为他们找不到理由。慕琬的事和她哥又有什么联系?若有人想骗她回雪砚谷,大可不必如此折腾,跑到那种蛮荒之地。而在那种地方,没什么劫财的说法,更没有朝廷争斗的理由了。思琰的为人,应该也不会结仇,至少在那种地方能和什么人结仇?撑死是和当地一些顽固的家伙有些矛盾罢了,再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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