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色调古怪的浪潮。仔细看来那些竟然都是手持兵刃,身披战甲的阴兵。有些或许是从沼泽里爬出来的,身上带着恶心的泥渍,有些不知是从何处调遣,甚至是可能凭空生成的。不仅是地面,上方也是一阵凝滞的烟尘,仿佛空气都是黑色的。
“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从别处来?”
施无弃质问他的时候,山海心中浮现了一个隐晦的答案。他知道,自己可能失误了。
“因为这里的沼泽没有尸体。”无弃抬高了声音,“虽然我的灵力被剥夺了……但我能感觉到,地下没有骨头,什么都没有。为什么?因为此地不宜埋葬治丧,却宜征战出行!”
“所以这里是……艮宫,生门?!”
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
“因为鸟居正伫立在坎宫一爻的中央……那是阴爻。”
“……啊。”
山海鲜少将错愕直接写在脸上。但这一切就说得通了。生门属土,遭到木的压制,破了吉相。可为什么?说明他们刚进来时的门其实就是正北,而非西北的开门……鸟居怎么会伫立在休门,这又有什么道理?
有限的时间不允许他做过多思考。想要逃离此地,必须突破重围。施无弃依然恶狠狠地看着朽月君,后者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无弃质问着:
“你强行打碎封印,突破结界,身为六道无常就没考虑过这么做的后果吗!”
“那又有什么关系?”他一脸云淡风轻。
“你就没想过破坏了门,怎么出去?”
“车到山前必有路啊,施公子。”朽月君满目轻蔑,“你该不会是怕了吧?失去了率领百骨的本领,就没别的招了?”
“我可以解读为你是在看不起我么?”无弃反嘲道,“我看你个妖怪才别因妖力尽失,不知所措了?”
在此地争吵绝对不是个好主意。阴兵杀得很近了,能听见战马的嘶鸣。那些马同他们的主人一样,或尽作白骨,或半腐溃散,空洞的眼眶几乎要钻出虫来。打头的一个骑兵挥着豁口的大刀,从施无弃的侧面凶恶地袭来。在他向后扬刀的一瞬,他一掌侧推出去,视线也不曾转移。恍惚间有一堵无形的巨墙,并向那个方位推去,骑兵就这样将自己撞得粉碎,尸骨和战马化作粗糙的粉尘向后扬撒。
唐赫注意到,朽月君的嘴角微微提起来。那表情有些生硬,有些笑不由衷。可他确实是笑了,比以往他见过任何带有嘲弄意味的笑更加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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