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一副示威的样子。
“狗仗人势”佘氿厌恶地看了一眼,“我与我的友人,都不喜欢猫猫狗狗。”
“因为吃了一条虫子腿吗?”唐赫嗤笑着。他从朽月君那里听到过这个笑话。
“我真诚地建议您斟酌用词……毕竟我们已经拿到天狗一族的血方了。”
“我也真诚地建议你——”唐赫站起身,撑着桌子,居高临下且咄咄逼人,“妖怪在阴阳师面前最好学会夹着尾巴。”
“阴阳……师?”
佘氿面无惧色地托着下巴,挑起轻皱的眉,看不出是疑惑还是讥讽。
离开雪砚谷之前,他头一次见邬远归,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还嫩着。那模样风华正茂,血气方刚,正是想要成就一番事业的时候。不过看得出,他还不算太飘,至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靠佘氿的压制,他很清楚雪砚谷能是如今的样子多亏了谁。
如果他再聪明一点,就该知道一个妖怪当年主动接近一个孩子本就动机不纯。他视若珍宝亦或赖以生存的整个江湖门派,在殁影阁手中不过是枚有用的棋,而他被拿捏着手,一步一步按照身后人的意愿走。
当前他们的心思是一样的,往后呢?若他不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还收的回来吗?
关我屁事——唐赫暗想。
之与朽月君……他不知他现在在何处,要干什么,他不关心。那家伙要找他总是能找到的。之前,朽月君曾从他肩上取下一根头发,熔在烟杆里烧了。唐赫知道有种咒术,只要从人身上取下什么东西或是物件,就能卜出此人的位置,这应该是一个道理。
不过若说“找上门的妖怪”……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天狗。
它的来路也是那样……匪夷所思。它没有自己的名字,只是他在提到“唐鸰”二字时,它会扑棱耳朵,昂起头来叫两声,像是能听懂。
大概是因为,那是它第一个吃掉的人吧。
与人类有契约的天狗族,无法像其他妖怪那样修炼——物竞天择的世界里,为了继续活下去,它们的祖先逐渐舍弃了思想,将之转化为本能。
本能是很可怕的东西。
虽然没有按部就班的修行,可这些年来它吃了不少人——凭借本能,凭借从未阻拦甚至有意引导的、主人的默许。它第一次化出人形的那天唐赫还记得,自己已不知过了多久,能被吓成那个样子——想来还有些丢脸。
虽然化形十分不稳定,只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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